随着那小厮又往回走。

    李惟俭缓步而行,溜溜达达朝荣国府行去。过得半晌,吴海平赶着马车自其身旁经过,随即朝着李惟俭挤眉弄眼了一番。

    李惟俭尚且不知其意,结果就见行不多远,那车轮刚好压在一处坑里,车厢里顿时传来杀猪般的惨叫来:“野牛肏的!你会不会赶车!”

    李惟俭心中暗笑,想来这一道上有这俩家伙的好儿了!

    这步行自然比不得车马,待其回返荣国府,这会子已是申初二刻。二月末天气转暖,李惟俭走了一身汗,这风沙一吹,待进得自家小院儿便有些灰头土脸。

    红玉迎上来招呼一声,立马递过来帕子:“四爷这是怎么弄的?”

    李惟俭乐呵呵道:“别提了,半路撞见蓉哥儿、蔷哥儿不知怎么挨了打,就把马车让给他俩了。”

    红玉吓了一跳:“四爷没事儿吧?”

    “我不过多走了两步路,哪来的事儿?”

    “那就好——”

    此时晴雯也迎了出来,听得李惟俭所言,顿时绷着小脸儿道:“四爷真是好心,换了旁人你看还有谁会搭理?”

    李惟俭没接茬,反倒问晴雯与红玉:“还咳嗽吗?”

    晴雯就道:“大好了呢。四爷那蒜汁儿果然有用,吃了两日这嗓子就舒坦多了。”

    李惟俭也没纠正晴雯的说辞,只施施然进得正房里,待香菱打了水来,净手洁面,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落座歇息。

    这会子过了饭口,红玉提了食盒便问李惟俭想要吃些什么,李惟俭随口点了两样,红玉自晴雯处取了些银钱便快步而去。

    今儿荣国府内倒是风平浪静,李惟俭过问两句,便暗自思量起来。

    今日出门本就是应有之意,果然便撞见了周长史。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手中攥着一成水务公司股子的事儿,只怕明儿就得传出去。

    既然定下惜售之策,这会子自然不好再外出露面,总要抻上几日再说。倒是贾府里,只怕明日便会听得动静吧?

    他却不知,这会子东西二府早就得了信儿。

    宁国府。

    三间抱夏五间正厅的正堂里,贾珍静气凝神,提笔缓缓勾勒,待笔墨落下,一副美人图跃然纸上。

    周遭妾氏凑上来,没口子的称赞,贾珍却面上恹恹。

    前些时日儿媳妇儿秦可卿就病了,好好坏坏的,请了两府太医会诊,汤药当做饭吃也不见好转。

    今儿在衙门里所得了信儿,说是圣人怜悯勋贵抛费日高,便准许勋贵缴一顶三买入水务公司的股子。按着品级,贾珍得了九千股子的份额。

    这些银钱不多不少,贾珍并不在意,一早拿定心思改明儿就缴了。至于李惟俭手中有一成股子的事儿,他虽听闻了却没多想,刻下贾珍大部分心思都在儿媳妇儿身上。

    施施然喟叹一声,忽而瞧着几个妾氏没得意趣,便哄苍蝇也似的摆摆手:“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贾珍于府中说一不二,几个妾氏不敢触霉头,须臾光景便走了个干净。

    过得半晌,管事俞禄忽来请见。贾珍耐着性子让其入内,俞禄见过礼便道:“小的听得一桩事,说不得能医治少奶奶的身子,不知该不该说。”

    贾珍闻言顿时一振,喝骂道:“奴几辈儿的,这等事还说该不该?且快些道来!”

    俞禄打躬作揖,连忙道:“小的听西府下人说嘴,说大奶奶的堂弟俭四爷,手里攥着个方子,许是自茅山上得来的仙方儿。不拘是什么症状,服上两剂定然药到病除。”

    “果真?”贾珍顿时大喜。

    俞禄就道:“小的细细打听了,老太太身边儿的林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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