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须得诚心礼佛。我就想着,自个儿去祠堂里抄写十遍金刚经……”

    “这,老太太,这怕是不妥吧?”邢夫人道。

    鸳鸯也道:“大太太说的是,老太太这般身子骨,莫说是十遍,只怕一遍抄过就受不得了。”

    贾母冷冷看向邢夫人:“我怕是撑不住,不知你愿不愿代我抄写啊?”

    邢夫人便是再蠢,这会子也明白过来了,这分明是寻由头来发作自己啊。

    “老太太——”她起身欲辩驳。

    贾母却全然不给机会,撑起身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老身亲自去抄写。”

    邢夫人顿时面色煞白。荣国府大房本就不受贾母待见,这若是再担上不孝的罪过,贾赦如何不好说,她这续弦的大太太说不得就得一纸文书给休了!

    “老太太,我,我愿意代劳。”

    贾母重新落座,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你一会子就去吧,何时抄完何时回来报我。”

    “是。”邢夫人低眉顺眼的应下,心中凄苦。

    下面人办差了差事,如今却发作在了她头上,偏生她还不敢反抗。

    不片刻,邢夫人拾掇了东西,便被鸳鸯领着婆子送去了祠堂,这且按下不提。

    东北上小院儿。

    李惟俭回得自家,净过手、换过衣裳,施施然落座,心中颇为期待方才那一番以退为进之后,贾母会如何处置大房。

    老太太甩手掌柜当得,却高枕无忧,想来有的是法子惩治那两口子。

    正待此时,便听得外间有人叫门。红玉赶忙去迎了,随即嚷道:“四爷,林姑娘来了。”

    李惟俭赶忙迎将出去,进得院儿中,就见黛玉一身月白交领兰花刺绣长袄,外罩湖蓝印花披帛,随着两个丫鬟娉婷而来。

    过了生日,黛玉又长了一岁,虽眉眼间还带着些稚气,那清丽之色却是再也遮掩不住。

    李惟俭迎将上去,笑着说道:“林妹妹怎么来了?快进屋说话。”

    黛玉道了个万福,噙着笑往里走,说道:“今儿一早得了父亲来信,内中有一篇是给俭四哥的呢。方才俭四哥与老太太说话,我不好插嘴,这会子才追了来。”

    二人进到里间,李惟俭请黛玉落座,趁着茶水不曾上来,就道:“林盐司也真是偷懒,两封信非得合作一处,倒是劳烦林妹妹了。”

    黛玉嗔道:“俭四哥可是把我当成足不能行的娇娇小姐了?”

    李惟俭不答反问:“林妹妹,这些时日身子可大好了?”

    黛玉笑道:“托了俭四哥的福,好多了呢。”

    每岁春秋,黛玉总会犯咳症,此番因着大蒜素与食补调理,虽也犯了,却只三五日就好转了。

    一旁侍立的紫鹃就道:“真真儿要谢过俭四爷呢,那食谱子,姑娘起初吃不顺口,每日家好似吃药一般难以下咽。说来也怪,待过得一旬,姑娘吃惯了口儿,这饭量可是比往日涨了不少呢。”

    “多嘴。”嗔了紫鹃一嘴,黛玉也笑着说:“我自己会说,哪里用你说嘴?”

    说话间,她自袖笼里掏出一封信笺递过来,道:“俭四哥,你先瞧瞧。”

    “不急。”李惟俭接了信笺,只先放在一旁。

    黛玉感念先前李惟俭的照料,说起话来带着几分亲近。许是她生来只一个人儿,并无兄弟姊妹,李惟俭那日登门时又带来了林如海的信儿,因是心中隐隐将其当做兄长,颇为信任。

    于是那不好开口的话,黛玉也少了几分顾忌,说道:“方才听闻俭四爷要购置宅院,我心里头也羡慕得紧呢。就想着得空儿也走一走自己的宅院,怎么疯、怎么撒了性儿都没人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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