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否则也不会这样徐徐引导,但是曹操和袁绍本来是盟友,又怎么肯真心待我呢?

    月色下,接着昏暗的火光,董昭可以看清此时张杨的面庞,其实已经动摇。

    于是他再深深而拜,语重心长的道:“曹公和袁绍,并非是长久的盟友,袁绍据冀州、青州,而今即将夺取幽州,有沃野千里,战将数百,兵甲数十万。”

    “而曹公据兖州、徐州、颍川、汝南,以军屯为内治主政,囤积粮草善待百姓,兵甲虽不足二十万,境内却有数百万,乃至千万百姓相随,日后便能源源不断获取兵力。”

    “他们两人,迟早会有一战。”

    “而胜者,方才能存活于世,这是大势所趋,”董昭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而将军和袁绍有仇,何不相助曹公?”

    “将军亦需功绩,何不趁势将护帝之功、结交之便,一并得之?”

    张杨深思之时,一句话也没有回应,他在权衡当下利弊,他此刻虽为河内郡守,此地人户富庶,得粮不少。

    去年大旱,也曾命将士背粮去予天子,自来河内后,贼不像贼,英雄不像英雄,还是应当做出一步改变才是。

    “好,我开关相迎,你为我派出使者,向曹操通此令,让他派遣一支使者,从河内而过,去往长安。”

    董昭说得对,与其一直死守于河内,不如趁势立下功绩,结交曹操,和他同盟抵抗袁绍。

    否则再等下去,莫过于等死。

    张杨不怕死,但怕死得太过窝囊简单,连带着跟随多年的兵马一起消磨了一生。

    董昭的话,可谓是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可以立下功绩,也能结交曹操。

    “将军,英明。”

    董昭咧嘴一笑,道:“我一定为将军奔走,遣心腹,去往曹操处,让他尽快派出使节来河内,和将军结盟。”

    “多谢公仁。”张杨暗暗的舒了口气,董昭看局势比他透彻许多,所以自得董昭后,始终仰赖。

    董昭摆了摆手,道:“我此生才学,不就是为了这些事而施展都吗?

    “既如此,我今夜就需离开,再回长安去,奔走各处,设法先将天子动向探知。”

    他再次深深一拜,让张杨顿感错愕,这才刚回来,还未曾得休息,竟然立刻又要到长安去。

    看来,形势的确已经非常危急,“我给你一些死士宿卫,伱带去长安吧。”

    “谢将军,昭一定不辱使命,为将军开辟一条可行之路。”

    “哈,”张杨背着手轻笑了一声,深深地看着他,沉声道:“而今,谁人都在寻出路,天子也不例外。”

    “局势混乱,远比你我所想更加危急,所以,公仁当以保命为上,你之才,应当方刻才有用武之地。”

    “珍重。”

    他们两人之间,并不旧识的私交情谊,而且两个人的性情也都算不上豪士、侠义。

    但不管怎么说,一同共事于河内,每日亲身入此长安风云之中,却也生出实在的袍泽情谊。

    难能可贵。

    ……

    董昭回到长安,不到一日,便有人来府邸做客。

    在宴请之后,假意酒醉,于是转到内屋而商谈。

    所来之人,便是廷尉正钟繇。

    长须及胸膛的钟繇,有真正儒者的风范,目光明亮,须发浓密,黑白参半。

    其人身穿黑色为主色调的官袍,头戴冠帽,脸型与体型都偏清瘦,胡须及胸,笑时儒雅。

    他此时伸手将胸前的胡须捻住,淡淡道:“君所送书信,我已彻夜观读,曹公武德昌隆,在外得兵甲十万,仍旧有勤王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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