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罢免。”张半城声泪俱下,拱手躬身,就差泪洒长乐殿了。

    曹操听得心里直发颤,脸上神情阴沉到了极点,脑海中不断浮现当初卞水一战的愤懑屈辱,否则,他怕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人,明明长得堂正英俊,宛如英武义士,一副豪杰模样,但实际上是个懒散怠惰、玩世不恭、贪图享受的气人玩意儿。

    他气人就算了,偏偏还能装得如此柔弱,好像被汉廷士族欺压了十年不能抬头,将一腔悲愤洒于大殿。

    嘿,偏偏他洒也不洒得慷慨激昂,他委屈说完了之后,又摆出一副可怜模样,心灰意冷的把过错归于自己身上!

    然后下定决心请求天子罢免,这一套下来,曹操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

    阴险?不全是……

    善演?不能万全诠释他在其中对陛下幼小心灵的把控。

    想了半天,他忽然觉得当世没有能完美形容,并且控诉斥责张韩这种人的词。

    罢了,反正我和他一伙的,不知为何看起来却又能引起些许舒适。

    此时的刘协,感受到张韩话语里的失望和惨淡,顿时感觉无力,他不知道如何劝阻,要怎样才能留下张韩。

    更是震惊于方才张韩那句“我一生节俭,攻不下这条金贵的玉阶道”,这是何等的讽刺,原来舍生忘死救朕回到都城的大功之臣,被人欺辱至此,甚至连最基本的尽忠职守都成了奢望吗?

    这些公卿士大夫要拦住多少贤才!?

    他们或许才是令我大汉人才凋零,令朝廷无人可用的罪魁祸首!

    因为,他们宛如横在朕于万民中间的一条大河,如何能够真正读懂大汉当下的国情?

    想到这,稚气刚脱的刘协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迅速挺起,声音仿佛蕴含了如怒波涛,低声道:“伏完、董承是吧,爱卿不必辞官,朕会给伱一个公道的。”

    曹操听到这,已经暗暗含笑了。

    张韩这一番以退为进,效果极好,陛下已对此二人揽皇城禁卫,不予他人插手的做法心生不满。

    带他来真是带对了。

    曹操以为结束了,接过看到张韩立刻慌乱不已的抱拳躬身,让曹操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嗯?还要干嘛?

    “陛下!”张韩表情慌乱,“万万不要怪罪辅国将军与国舅啊,他们,他们对臣极好,是臣才能不够,资历太浅。”

    “臣至今为止,除却领骑兵救陛下之外,就只有进献屯田策,安几百万百姓;进献仁攻徐州,得令兖、徐安宁此二功绩,以及这数年之中督建骑军、研发农耕用具、主张商道划定而已。”

    “区区小功,不能与两位将军相提并论,陛下若是为臣与那二位亲戚起争端,非臣所愿见,不可让陛下再为臣费神了。”

    曹操在一旁,拳头都握紧了,但是仔细想想打他也是自己痛,又悄然松开。

    若非你是我的女婿,今日我真,真……好想掐死他。

    “爱卿!”刘协直接怒目而视,看眼神仿佛被冒犯触怒,“你就是太过仁善!为何你面对他们,却不敢拿出在战场上的杀伐果决?你是朕的屯骑校尉,无惧任何公卿大臣!日后不允许再如此任人摆布!”

    “陛下……”张韩猛然抬头,双眸十分感动。

    其实心里恶心坏了,娘的他这是什么霸总发言,不对,他的身份比霸总高多了……

    张韩现在自己都想反手往脸上来两巴掌,气抖冷,没想到终有一日我居然会变成一个裱裱。

    呸!张伯常,你不要脸!

    “朕自会压下他们,”刘协旋即语气一松,看向曹操,感慨道:“曹爱卿,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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