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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火焚城,外则把守要道,逼出来后直接两面夹击,如何护主杀出城门,便是最大的问题。

    “宛城之中,能有多少兵马?”张辽皱着眉头看向张绣,“最多不过一两千人。”

    “说得好,”郭嘉悠然自得的笑了起来,“须知若有心算计,可令亲兵扮做百姓,藏器于屋舍而非是兵库,随时可取,如何?”

    张辽听完,直接满头大汗,这么说,进这宛城就很难出来了。

    一时间,在外围看的将士们直接起哄,吵得张辽满脸不悦,最终道:“我将士精锐皆可以一当十,夺马护主公而走便是。”

    “若成,则为败逃。”戏志才叹了口气,最终做出了评价。

    这时候,本来已经趴在案几上的程昱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方才他一直洞若观火,捻须思索,此刻道:“关键在于城中将士军心。”

    众人的目光也全都看向了他,不少张辽嫡系的将校都投去了惊喜的目光,仲德先生要下场!

    程昱将头发用布带捆缚好散落的头发,盘于头顶,露出纹路渐深的额头,目光却一直不离地图。

    “受降之前,必有交战,此为张绣待价而沽的筹码。”

    “渭水之前有两三营地,应当共万余兵马建翁城、营寨等,以相互支援对敌。”

    郭嘉点头,“不错。”

    这是常理,能够将几营的兵力最大限度利用起来,同时保护行军道途,让粮食能够运输到前线。

    程昱笑道:“开春行军,阴雨绵绵,自到达渭水时,则先全力主攻渭水上游,占据地利。后至上游囤水等待多日雨水布下,如你能察觉,则自会退军至城内;若不能察觉,便可大战时,诈败而撤,等待你军中将士追击时,决堤放水冲杀,我军再掩杀回来,则可大破之。”

    “若是,宛城兵退回城内,坚守不出,则应决陂引渭水灌城,水淹宛城全军。”

    戏志才和郭嘉陷入了沉默。

    那依此法,等同于一到渭水必定不死不休,还谈什么归降招降,真正的胜负就在第一战抢上游的堤岸。

    程昱,是打算不给贾诩提出和谈的机会。

    但是,此法天怒人怨,几乎要尽毁一城的田土屋舍,数万百姓无家可归。

    何等的残忍。

    几人都觉得要不换一换角色,让程昱站在贾诩一方,感觉他们有好几分相似。

    “这是料知张绣必定诈降的状况,但他未必会如此!”

    郭嘉眉头一皱,开始耍赖,“区区纸上谈兵的把戏,不可作为军略,须知行军作战之时,地形、气候无一不是瞬息万变。”

    “而且,掘堤灌流之计,耗资巨大,未必能成,又伤天害理,就算得胜也将会让宛城沦为一片废墟。”

    “郭军师无计可施了,”有人当场起哄,郭嘉冷哼一声扫视向他们,傲然道:“计略之事,怎能说无计可施呢?”

    “这是心怀仁义,设不出如此下作的计策!若要反击也可,在上游设下埋伏,等待伱军争夺之时,击其中段,便可守住上游,且重创你先锋兵马!”

    程昱哈哈大笑,轻抚胡须道:“那我遣兵马在牵制,只下宛城前所有营寨,又该当如何呢?”

    “无可辩驳,只有地图而不知地形,又不明张绣如何布兵,难以布置!”郭嘉转过头去,不和程昱多言。

    “哈哈哈,”程昱倒是也不揪着不放,放声大笑起来,整个堂屋之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还有人在反复的推演宛城局势。

    但张韩却摸着下巴喃喃说道:“光是地图,的确觉得缺了点什么,或者我们可以制作一个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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