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觉得不该这么早评断……”司马懿却冷不丁,悄然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说法。

    “什么意思?”司马朗回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仲达从小不显山露水,但其实他的天资很是聪慧。

    看似平庸,其实心中往往藏有志向。

    “兄长,愚弟认为,今日之案断下来的结果,才能决定设立校事府是为何。”

    “细说。”司马朗还是不明白,他喜欢将话挑明,不喜在话语之中不断猜测。

    “今日,乃是张君侯贪墨揽财之事,以校事严查,又大理寺卿亲审,若是确有其事而维护,则失公允,便是司空设立的鹰犬之府。”

    “若是确有其事,而严肃查办君侯,则显公允。”

    “若没有此事呢?”司马朗接着问道。

    “若是子虚乌有,那便看给出的结果如何了,今日在场这么多士人、贤士,又不乏青年才俊,总要有一方能分出胜负来。”

    “校事府初设时为了什么不重要,今日的结果,很重要。”

    “此结果一出,便决定了今后它是什么。”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关注。

    司马懿背着手继续观察思索,他忽然感觉朝堂之上的波云诡谲看似已消,但另一方却也不是完全失势,毫无还手之力。

    司空固然立于不败之地,常规之手段,不能动摇其分毫,但着手于其麾下得力亲信,却又未尝没有机会。

    而且,张君侯实则是司空女婿,这一层关系,又可大做文章。

    不知,谁人走的这一步棋,实在是逆境之中的无奈之举,却也是极其精妙的一步棋。

    而关键,则在于君侯如何破局。

    常闻司空与君侯身边,绝代智谋不甚枚举,如今便可一观此言真伪。

    “仲达,你希望结果如何?”司马朗平静了许久,忽然意有所指的问道。

    身为兄弟,司马懿当然明白他所言,叹道:“当然希望司空安然无恙,张君侯之罪子虚乌有。”

    “非是愚弟离经叛道,不尊世家之向,而是……如今这安乐平静,风清气朗之景,太过难得。”

    “我也是。”

    司马朗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他们不知上一代恩怨,没有牵扯过深,自入儒林来,党争已经没了,乱世临已近十年,能平定疾苦者为先。

    “希望,张君侯能如传闻一般,文武双全、才智俱佳吧。”

    两人深深地望了一眼,看向了大理寺紧闭的厚重大门。

    ……

    衙署正堂,张韩和钟繇相对跪坐于案几两侧。

    案上摆着茶具,钟繇正烹茶,以香料佐之,为张韩准备吃茶款待,同时笑呵呵的聊起了家中三万余金的所得。

    “君侯可否解释,以俸禄如何得到三万多金所藏,是否曾贪墨、受贿,或者是劫掠百姓。”

    “河东卫氏之财,不算劫掠,而是河东卫氏遗妇蔡氏所赠。”

    “昭姬?”

    “嗯,”张韩平静的点了点头,丝毫不曾扭捏。

    当即就有校事出门,而后两人开始聊起许都变化之大,土地广袤,良田无数,城外田间百姓民居日益增多,往来商队络绎不绝。

    因有钟繇引导,所以场面越发的祥和悠闲。

    约莫一炷香时间,校事回来禀报,女博士蔡琰认定,确有此事,另赠有大量布匹、书籍、珠宝美玉,以及不计其数的小物件。

    “蔡博士言,几乎河东卫氏之家财,尽赠君侯,以谢救命之恩,否则这些财物已被南匈奴骑军劫掠。”

    “好,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