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利益功绩,因此急功近利,恐酿成大错呀!”

    田丰说了半天,到最后发现袁绍是冷着脸在盯着他看。

    看得他浑身发寒,更多的话则是仿佛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来,于是声音慢慢落下,气氛也戛然而止,整个屋内安静得可怕。

    袁绍等他呼吸匀称了些许,才开口道:“说完了吗?”

    这一声,中气平和,洪亮浑厚,尽可能压低缓慢,但听来却不是如沐春风,而是有沉怒之意,仿佛是风雷欲来一般。

    “这决定,是我亲自所下,并无人进言,子远不过是为我传令而已。”

    袁绍这一番话,直接将田丰的辩论思绪全部堵死,已经无需多言了。

    田丰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也应当继续让张郃为先锋,而不是另派颜良、文丑二将。”

    “他们有勇无谋,至前线不可能如张儁乂一般,进退有度,稳似山岳,恐为张韩所破。”

    “既已决定要攻,为何还要畏畏缩缩,”袁绍颇为平静,耐心的反驳了起来,“我手握四十万雄兵,加之各地征丁所得,夷人盟友,可兴兵六十万,乃至八十万!”

    “兵力雄厚,士气高涨,境内安宁,何惧他曹操区区数十万人?!”

    “八十万对三十万,优势在我,我为何要防备退缩?”

    这,这都是估算乃至是……乃至是谎报的军备,精兵双方不过均是十万之数也,同样还需精打细算。

    “主公,何不再想想?”

    “想什么?”袁绍没好气的抬头瞥了他一眼,“你身为谋臣,我既已下了决断,不该再来扰乱我心思,应当立刻着手于为我出谋划策才是,如此劝我收回军令,威严何在?!我脸面何在?日后再下令,谁人肯听?”

    “再者说,你从进来时,几次提及张韩,你未曾与他交战,难道先怯了!?张韩功高震主……自身难保也,又何惧之有?”

    袁绍这一番反问,让田丰登时愣住,忙问道:“主公为何知晓他自身难保?!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在下并非是要阻挠主公决断,而是认为即便是要交战,也不该如此急切,应当是循序渐进,逐步蚕食,缓缓累积粮草,依照官渡、白马渡、延津等地,沿河而战,不可轻易的将大军全数开赴过河,令粮草难以运输囤积,最终只能大量囤积在河对岸,如此做法,可能会导致付之一炬……”

    田丰现在已经不敢再劝袁绍切莫动兵,转而劝他缓缓进军,不可操之过急。

    双方兵力不明,战力不明,应当先行试探,以先锋兵马交兵,看其结果,再做决断,一开始将兵马全数压境,又付出大量的兵粮,则可能导致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话,田丰自然也是不可私藏,定要说出来心里方才安生。

    袁绍却听不进去,田丰劝说后,他心里反倒更加烦躁,想不通的是为何我已经决定攻伐了,你却还要如此劝说呢?

    故而他极不耐烦的看向了远处,沉声道:“元皓无需多言,伱只需做好后勤之务,不必思虑大战之事。”

    “主公!”

    “住口!”袁绍猛拍扶手,整個人气得面色胀红,双眸睁大,虎目猛瞪仿佛要吃掉田丰一般,“大战在即,意见不可相左!”

    “你不要再说了!”

    “我意已决,不能朝令夕改,先锋兵马很快便会到达黎阳前线,明日我就会立即着人商议,发檄文讨伐曹操,你若是心中实在失望透顶,那就请自便吧!”

    袁绍说完,嘴角下撇,也不去看田丰的脸色,这话说得决绝,田丰当场愣住不知该如何回应,几次抬手打算再劝说,但又不知说点什么。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在田丰听来就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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