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何了?”

    袁绍左右扫视,最终目光停留在左侧末尾那人身上,乃是当时和袁绍叫嚣着要离他而去,请辞而走的田丰。

    两人依旧还没说话。

    但是田丰还跟随在大军之中,名为参军,实际上什么权力都没有,袁绍也没有驱赶他,两人陷入了一种冷战的僵持尴尬之中。

    袁绍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想起了什么,道:“诸位请先去行事,子远、公则和沮君留下。”

    在场之人暗暗对视,而后留下这三位谋臣,其余人尽皆行礼退走,袁绍待人走后,又看了一眼门外,眼珠子转了转,神色一正,笑道:“我此刻觉得,与曹操在此决战,未必是遂我之便。”

    “如是,分兵取延津,则可进攻曹操左翼,甚至越过河流大山,截断其粮道,需将人手布置到曹军之后,方才游刃有余。”

    “呃,这个军略,在下记得是……”这句话说得,让许攸心里一下就揪紧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田丰的策略。

    取延津、白马,占据河岸,这样可以铺陈横向的防备兵力,彼此驻守,建成连营,防止曹操渗透到后方来打探囤粮之地,或者截断粮道。

    此法,非常稳妥,甚至可说是万无一失,只要军中将领不出差错,没有擅离职守、消极怠工之人,便可严防死守,但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是出自我许攸之口!

    而且太过拖沓!我大军数量本来就远超曹军,在官渡投入的兵力恐怕有数倍之多,论后方底蕴,我后方还有幽州与并州两地可以不断农耕养民,同时扩充军备。

    再外则是有乌桓相助,当年白波贼众也大多归附,这些都是海量的兵源,反观曹操,他的背后随时有一个荆州和江东在虎视眈眈,别看现在稳固,一旦战事败退而陷入颓势,他就完了。

    “此法,不好!”许攸当机立断,狠心反驳,准备将田丰的言论辩驳下去。

    袁绍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出于多年的了解,他有点怀疑许攸的用心,此时反驳主公的决断,若是没能说出非常有力的理由,只怕还是党派之争。

    什么时候争都可以,当下大战在前居然还要勾心斗角,那就讨人厌了。

    “子远请说,有何不妥?”

    “主公,”许攸虎躯一震,双手执礼,躬身而下,正色道:“若是分兵而去,正面交战必然陷入苦战,只怕几个月拿不下这濮阳,如此,便没有胜利的战果传出去,如此一来,曹操后方只会越发稳固。”

    “别忘了,我们出发前的战略,是一战大胜曹操,将他打退到濮阳之内,而后以大军围濮阳,大肆宣扬胜果,以此结果,联合刘表、孙策,乃至是关外诸侯,在一年之内,将曹操彻底瓜分!”

    许攸的话,掷地有声,说到兴起情绪激昂,更是将袖子甩出,气势不凡。

    沮授、郭图在旁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这没什么好说的,若是依照这种战略,步步都能达成的话,曹操必败无疑,他绝对对付不了四面来敌,偏偏就是这策略非常难。

    难就难在,第一仗一定要奠定胜势,那些人才会大力出兵攻伐,否则有天子诏书在压着,他们就会忌惮,即便是答应下来也是出工不出力,在后方袭扰,也全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进攻。

    这种同盟关系,袁绍比任何人都清楚,十年前的同盟,他已经领教过这些各地诸侯的私心了,绝对不可能成为可靠的盟友,都是各怀鬼胎的奸滑之辈。

    “哼,”袁绍冷声而笑,“子远之言,倒是也不差,只是现在的战事,短时间内求速胜已然不行,再说为何会拖延战局?又怎会几个月都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濮阳?”

    袁绍伸出手向外去,傲气十足,神情严肃,声音宏亮的道:“我派文丑去取延津,再让他率一万先锋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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