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么?”薛泰脸色骤变,“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薛凛一时沉默。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巨响,甚至连地面都晃动了一下,整个北关城都被惊动了,薛凛面无表情抬眼看着传来巨响的方向,“是南城门!快!”话落时,他已一个纵身上了马背,马缰轻振,便是策马疾驰。

    明漪的动作也不慢,与他们带来的安西军和弓卫们一道打马跟了上去。

    往南城而去时,见得不少神色惶惶往各处逃窜的百姓,只从他们奔逃口中隐隐听到什么“城门被炸开”、“起了火”、“城门口的守军死了不少”的话,薛凛听着脸色更是难看,将胯下马儿催得更急了些。

    还不等到城门,已能闻到刺鼻的火药味儿,抬眼能瞧见腾袅的白烟,等到了城门处,见着的场景更有些触目惊心,只见阔大的城门被轰塌了一半,一面城墙焦黑,一面垮塌了一半,断壁残垣下有不少兵卒都受了伤,被搀扶在一旁,哀哀叫着。

    明漪见状,心便凉了大半,薛凛更是皱着眉,面色凝重。

    城门的守将头上缠着白布,布上黑一道,红一道,一瘸一拐地朝着薛凛挪过来,还未开口,已是哽咽道,“都督,末将有罪,竟没有守住城门,让那人逃了出去,坏了都督布局!”

    “先整顿城门,在城门修缮完毕前,此处布防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两罪齐罚,军法论处。”薛凛沉声道完,已是拍马疾驰而出,其余人紧随其后,一行数十骑,马蹄声恍若奔雷,卷起的尘烟裹成一朵硕大的黄云,朝着城门外卷去。

    魏玄知一行人并未特意掩藏踪迹,是以薛凛他们一路沿着马蹄印追去,待得见到道旁被弃的马时,薛凛脸上的神色更难看了两分。

    沉凝片刻后再上马,却没有继续往好似看不见边境的沙壑沟谷而去,而是拨转马头,径自穿过一片山林,越发往南了,天色昏暗时,他们到了一条宽阔的河边。如今正值汛期,水面宽阔,波涛声声,河面中央,正有一艘小船正朝着对面驶去,船上人许是察觉了他们,点亮了船头的气死风灯。

    不一会儿,魏玄知一身清雅的月白道袍缓步走上船头,遥遥朝着岸上的薛凛和明漪拱手,“薛大都督,云安郡主,别来无恙啊!”

    他身边,是被拉上船头的弦歌,只是此时弦歌的喉头被一柄雪亮的匕首牢牢抵住,隔得有些远,明漪看不清魏玄知的表情,但可以想象,他此时有多么的得意和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