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数名北狄兵卒便已毙命。

    此时,北狄士兵已然瞧出这队轻骑的身份,不觉更是骇然,本以为他们应该已被大部围剿干净,谁知,他们非但无事,还能绕道他们后方,再来一场突袭。

    急着护送斛律封离开,眼下更是急中生乱。

    双方纠缠的几息间,侧后方又再冒出数百轻骑,如疾风般迅烈,为首之人一身乌袍凛凛,已是张臂引弓,锋利箭尖直直指向队伍中,斛律封的方向。

    北狄兵卒大声疾呼着拥上前护卫。

    一箭已是急射而出,冲着伏在马背上的斛律封背心而去,左右北狄兵卒飞扑上来护卫,那一箭未能射中斛律封,可他胯下马儿却是惊了,竟是嘶鸣着尥起蹶子。斛律封受了伤,伏在马背上,亦是小心握着马缰,身手更是不如平常敏捷,猝不及防便是被甩下了马背,左右注意力都在那一箭上,救之不及,扑通一声,斛律封已是重重摔在地上。

    北狄兵卒惊慌大喊,赶忙上前将之架起,身后,那数百轻骑已如利箭般直插他们中部,将队伍冲得更乱。

    那些北狄兵卒顾不得别的,急匆匆将斛律封搀上马背,边上有北狄士兵趁隙吹起了传讯的号角。

    “安西军的援兵来了!安西军的援兵来了,快些护送可汗离开!”队伍后方,突然传来几句高声喊出的北狄话。

    北狄兵卒们真怕再有安西军的援兵如方才那般神出鬼没,现于后方,连忙护送着斛律封,近乎是丢盔弃甲一般朝着西北边逃窜而去。

    快马而来的数百轻骑再度收拢,薛凛勒马收弓,扬手轻抬,并未再追。

    “鳖孙子的,真是痛快,也不知道那斛律封是被摔断了脖子还是摔得屁股开花儿了,竟是一声不吭!就盼着他是真正摔断了脖子才好呢!”林大虎挥着手里大刀,仰天笑道,“还是老薛你主意多,方才咱们喊的那两句北狄话,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还真当咱们还有援兵在后头呢!”林大虎一高兴,都督也不叫了,早先的称呼都出来了。

    薛凛倒也没与他计较,也顾不上计较,只是沉声道,“来了!”

    “什么来了?”林大虎不解偏头。

    薛凛的眼睫上落下两朵细碎的雪花,他眸中一片清冷,“方才那是传讯的号角,这回,北狄军只怕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围杀我了。”

    这话声听不出半分起伏,却是让林大虎骤然一凛,就在那一刻,他也听到了隐隐的动静,就在他们方才绕道而来的方向,正朝这边来,马蹄隆隆,恍若奔雷,似有千军万马,震得地面都在颤颤。

    “派两个人回去!”薛凛骤然凑到林大虎耳边低语了两句,“挑两个机灵点儿的。”

    林大虎双眸已是亮了起来,响亮地应了一声“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