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褚之裕皱起眉,还不及言语,褚燕汐已是梗着脖子红着眼道,“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产下的孩子,凭什么送给安嫤?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凭什么抢我的儿子?”

    “褚大姑娘慎言!你还未入东宫,什么时候生过孩子?那孩子分明就是沈宝林所出,记在太子妃名下便为嫡长,也是应当应分,这可是太子一早便留下的手谕上写的明明白白的。”魏玄知冷声说罢,看向褚之裕时,神色稍缓,“褚相啊,咱们一早不知太子留有手谕,若是果真将孩子记在褚大姑娘名下,一来褚大姑娘还未入宫,难免牵强,日后说不得还要牵出多少麻烦。二来若是到那时,太子妃才将太子这道手谕拿出,怕是咱们不好收场啊!”

    听了魏玄知说的这些话,褚燕汐又是委屈,又是伤心,眼里的泪滚滚而下,“他对我就是这么不公平!这么多年了,他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都是向着安嫤,可安嫤她凭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这话在此时此地说来,是真不合适,可褚燕汐好似已经顾不得了,说着,便是再忍不住了般,蹲下身去,抱住自己,将脸埋进双膝间,没有哭出声,却是双肩抖动起来。

    褚晏泽看着泣不成声的妹妹,眼中满是不忍,上前一步,弯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褚之裕却是皱着眉看了一眼女儿,眼中没有半点儿温情,淡淡一瞥后即收回视线,看向魏玄知,“听了叔毓的话,老夫倒也觉得你将孩子交给太子妃来抚养也是仔细考虑过的……”

    褚燕汐闻声,身形一震,褚晏泽更是惊抬双眸看向褚之裕,后者却根本未搭理他们,仍是直直看着魏玄知,魏玄知显然很是高兴,勾起唇角笑道,“还是褚相深明大义……”

    褚之裕抬起手来阻止魏玄知继续往下说,“不过,你既有时间考虑得这般周到,怎的就没有时间来告知老夫一声?”

    此话一出,厅内的气氛陡然沉寂,褚晏泽的面色微乎其微变了,瞥了一眼面上没什么变化的褚之裕,再看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下不来台的魏玄知,他的嘴角有些压不住地往上弯了弯。

    魏玄知就很尴尬了,半晌,才扯着嘴角僵笑道,“此事是我思虑不周,还望褚相海涵!”

    “如今已经这样了,老夫若是不海涵,与你撕破了脸皮也不是不可以,叔毓贤侄莫要忘了,老夫手中不是只有一个于晋。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小算盘,可这小算盘也莫要打得太过,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