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是对常用的药材略知一二罢了。”说起来,无论是那套舒缓头风之痛的穴位按揉手法,还是这些简单的药材常识,还都是眼前这人所授。明漪将复杂的情绪尽数压在眸底,起身又是对着陈文源行了个礼,“先生,实不相瞒,我有一位长辈身子娇弱,常有不畅,所以我想请先生去帮我看一看。”

    “方才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才疏学浅,不敢给贵人看诊。姑娘喝完这杯药茶,就回去吧!”陈文源说着,拍拍袖子,站起身来。

    “先生妙手仁心,却因一个误会,而偏居一隅,却不知有多少饱受病痛之人需要先生援手,先生当真忘了自己的医者之心吗?”明漪脆声道。

    陈文源眉峰微撩,神色古怪地看向面前形容仍显稚嫩的姑娘,“妙手仁心?你可知,我曾医死过人?”

    “那人本就已经无救,先生不过就是秉承医者之道,才尽力一试,却被扣上了庸医的帽子,先生这些年避世而居,就没有想过自证清白,还是先生也认为自己错了?”明漪一双清澈的杏眼平平望进陈文源躲闪的眼中。

    “我没错!”陈文源故作的平静被骤然打破,促声道。

    明漪弯起唇角,笑了,“既是如此,先生便让那些人看看,错的是他们。而且,未能将自己的医道传承下去,先生当真不觉得可惜吗?”

    “我可以为先生开一家医馆,先生喜欢研究药材,我也可以为先生慢慢建起望京城最大的药库,还有那些先生觉得有用处的各种工具,我也可以想法子给先生造来……”

    明漪语声曼曼,陈文源却听得脸色几变,盯着明漪,眼底一点惊骇,“你到底是谁?”

    “我?”明漪笑颜顿开,“先生就只当我是你的知音吧!”

    明漪从药庐离开后,薛凛也收到了她去药庐的消息,彼时许宥也在,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摇着折扇,惬意得很,“要我说这小嫂子胆子是真大,上一次被人刺杀啊……她居然还敢孤身去那村子。”

    “以为那杀手是某人为了谋夺宅子所以特意安排的,她有什么好怕的?”薛凛挥手让回禀的手下退下。

    “这个咱们还是得跟小嫂子好好解释一下吧?敌在暗,得让她提高警惕心啊,最要紧,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啊,这黑锅我可不背。”许宥哼声。

    薛凛眼尾一撩,目光淡淡瞥向他,“要去你便去,我可没有拦着你。还有,我提醒你,不要一口一个小嫂子的……”

    “这有什么?你又不是要退婚,这声嫂子不是迟早要叫的吗?早点儿习惯了有什么不好?”捏开一颗花生,许宥往半空中一抛,张开嘴稳稳接住。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