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了,至于心中作何想,不得而知,大抵也是委屈不愿的,毕竟想着李凤娇都不要的婚事能好到哪儿去,李凤娇不愿,她就愿了吗?可李凤娇可以让陛下回心转意,她傅明漪又哪儿来的本事让陛下收回成命?所以,再不愿,再委屈,也只能应了。

    此时的阿娇早知有这出,也丝毫不觉得委屈,不过……“陛下自来疼爱长宁郡主,为她千挑万选的婚事自是好的,臣女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可陛下就不怕郡主日后后悔吗?”若是重生在端午之前,她定想办法促成这桩婚事,可眼下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娇娇实在不愿,甚至做出那样的事来,朕也是没有办法。就算娇娇回心转意,或是朕将她强嫁出去,可联姻本为结两姓之好,娇娇做出来的事到底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薛凛早晚会耳闻,他岂能不介意?夫妻离心离德,便与朕之初衷背道而驰了。所以,还是罢了!”崇宁帝叹息,竟是不知不觉与阿娇道出了肺腑之言。

    薛凛不会的!有那么一瞬间,阿娇几乎忍不住将这话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忍住了。

    那场噩梦中,哪怕是更不堪的情境之下,他都可以不计前嫌,仍愿受她所托,忠义行事,所以即便他们从未真正见过,即便她到死也没有瞧清过他的模样,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并坚信他的为人。他是真正心胸宽广,可纳山河江海的伟丈夫,才不会小肚鸡肠到为她拒婚之事而记仇。可这些,她不能说,缓了缓,她只能道,“陛下是真心为长宁郡主着想。”这一句,真心实意,只是她那时不懂罢了。眼角余光悄悄往屏风后扫去,就不知,如今的李凤娇,可听懂了,想明白了?

    崇宁帝似叹了一声,“朕是为娇娇考虑,却也有一腔无可奈何。这桩婚事乃是必行之事,本来娇娇是最好的人选,可她不愿,朕只能从皇室宗亲中另择人选……你若应下,朕可册封你为郡主,也可为你父兄……”

    “陛下!”阿娇略扬声,“臣女愿意为陛下分忧!”

    “你愿意?”崇宁帝一顿,反倒有些不确定了。

    “臣女是大周子民,皇室宗亲,于公本该为陛下分忧。于私,薛都督乃是我大周栋梁,军中伟丈夫,正是良人良缘,臣女心向往之,多谢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