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问道:“去江滩做什么?”

    “那里本是我徐家之地,但连年水患,那里的地就不能用了,为父就将那里给了流民。虽然每年还会死不少人,但那些人也不容易,所以带着一些粮食送过去吧……”

    徐缺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他眼角一顿抽搐,完全不知道父亲这是在做什么。

    看到徐缺愣愣地看着自己,徐茂才捋着胡须解释:“虽然这些人是流民,但他们也是能出军户的。”

    听到这儿,徐缺算是明白了,但他还是不太明白,于是直接问道:“父亲,既然那些人有军户人家,为何县里帮他们搬离那里啊?还有,明知有水患,这些人又为何自己不搬呢?”

    “他们是流民,而且人太多了,县里安置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县里大户人家只能每年送一些粮食过去,算是讨个好名声。至于你说的他们为何不搬?等你去了,你自然明白。”徐茂才解释。

    徐缺还是不太懂,索性也不再追问了,既然父亲说去了自己就会明白,那就去看看。

    离开徐府,出了县城,离县城不足二十里之地,便出现了低洼地势。

    徐缺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一头小毛驴,没错,他就是骑着一头驴……

    至于他为何不骑马,用他的话来讲,那东西不适合他……

    其实徐缺也想骑马的,但上去后,他总觉得很难受,而且那马奔跑起来,让他很不舒服,所以刘伯只能将府中唯一的毛驴牵给了徐缺。

    徐缺看着地势表面有些皱眉,因为这片地基本上全是涝地……

    “小公子,过了前面坡,就能看到江滩了。”一名下人指着前面说道。

    徐缺点了点头,目光也从地面看向了那小坡。

    对于这个封建社会的水利建设,徐缺在书中也看了很多,但实地察看后,他还是觉得书中描述得太过牵强,甚至很多地方书中都没有写出来。

    过了小坡,天幕一色的江景美轮美奂,但看到江滩之时,那种破败感顿时全无。

    江滩之上,到处都是流民。

    简单几根木头一搭,上面铺点茅草,就是一间房屋了。

    地上铺点干草,就是床……

    甚至还有一些直接在地上挖坑垫草的。

    看着如此简陋的生活,徐缺只觉得都城流民都要比他们好上很多。

    上看是天堂,下方则是人间炼狱!

    “这些人冬天住哪?”徐缺问向一旁下人。

    那名下人嘴里有些发苦,但还是如是说道:“能挺过去的就挺过去,挺不过去也没办法。”

    听到这样的答案,徐缺内心愤怒,目光死死看向都城方向!

    “不过还有县里富户救济,也有道门帮助,这些流民才不至于撑不下去。”那名下人继续道。

    “道门帮助?”徐缺疑惑地看向那名下人。

    “西去三百多里地,也是这黄河上游,那里便是南丰州无量山秋水道宗。”

    徐缺点点头,他这才想起曹清前辈的孙女。

    “这道门说是帮助,其实就是雇佣这些流民干活。”

    “干什么活?”徐缺打断问道。

    “种植紫香,这种花可以制作香水,也是这淹水之地愿意长的一种植物。”

    “是前面那一种的吗?”徐缺再次打断问道。

    “是的,这也是这些流民唯一能做的工作。”下人回答。

    徐缺走到那紫香面前,看了一眼后,他瞬间得到答案,这不分明就是紫穗槐吗?

    相互一对比,徐缺立即释然,是啊,这涝地叫淹水地,紫穗槐也就变成了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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