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为沈念捏了把冷汗。

    以为男人会发作,没想男人薄唇只是扯了扯,不理沈念发疯般的咆哮,不理众人惊诧的目光,抱着沈念大踏步离开。

    火葬场外面,停放了辆欧陆。

    他把沈念抱出来,丢了进去,车门关掉之前,他矮身坐了进去,沈念扑过来,冲着他又打又踢,男人抓住她的手,眼神冷冽的吓人,“你爸已经走了,不管你怎么伤心,他也回不来了。”

    是呵,她爸走了。

    只是,你傅寒夜的手,沾染了他的血。

    沈念盯着他,眸子里,全是不想掩盖的恨意,傅寒夜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大手按住她后脑勺,将她的头死死按在了自己胸膛上。

    他竟然……竟然不敢直视她那双带恨的瞳仁。

    车外,司宴鸿立在暗处,胸膛震颤,他想去安慰沈念,把她抱进怀里,给她温柔与力量。

    然而,他早没了资格。

    静谧的世界,每个角落流淌都是悲伤。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火葬场的人把骨灰抱了出来,王朝接过骨灰,递到了傅寒夜手上,沈念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车子慢慢驶离,她不再说话,头低了下来,脸慢慢贴到了盒子上。

    傅寒夜的眸子,刚好能看到她水润润的眼睛,眼尾通红,小脸雪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心,狠狠地痛了。

    车子回到8号公馆。

    熄了火,傅寒夜打开车门,伸手抱起沈念,男人抱着她,她抱着骨灰盒,这样的画面,说不上来的心酸。

    整整一天,沈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余嫂上来喊她吃饭,她也没有反应。

    余嫂下去时,傅寒夜见她身后空空的,黯然暗淡,这辈子,他还没有为任何人这样操心过。

    她沈念何德何能……

    因为沈坤走的突然,沈念又很排斥他。

    傅寒夜给了她自由的空间,好几天,睡得是客房。

    两天后,沈念情绪渐渐好起来,余嫂问她,“傅先生去公司了,他说选个日子,把沈老先生的骨灰葬了。”

    沈念没理余嫂,只道,“我要出去会。”

    沈念要出去,余嫂也不敢拦着。

    沈念梳洗打扮好,去了监狱,她见到了齐澄。

    齐澄圆润的脸,瘦得只有巴掌大,眼睛也深深陷了下去,看得出来,齐澄在里面日子不好过。

    齐澄见到她,有些意外,“你来做什么?”

    沈念盯着齐澄,“我想知道十年前的事,包括海静海平的事……”

    齐澄心里‘咯噔’了声,别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念没回答,只是静静注视着这个插足父亲婚姻,破坏她们家庭的男人。

    齐澄受不了她这样审视的目光,熬不住开口了,“你让我出去,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