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瞥到傅寒夜不断流血的手,他诚惶诚恐,“傅总,当时情况那么急,我只能把你敲晕,不然……”

    王朝以为老板在生自己敲晕他的气。

    “出去。”

    仍旧是那声冰冷机械的声音。

    王朝出去了,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傅寒夜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浑身细胞都饱胀着痛苦。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王朝正与阿桑说着什么,见他出来,立刻迎过来,“傅总。”

    “带人,去苍狠山。”

    王朝立刻出声劝阻,“傅总,你睡了三天,我们已经把苍狠山下都搜遍了,没有找到太太的尸体。”

    “带人,再搜。”

    讲什么屁话。

    傅寒夜的眼眸,仍旧很红,红如鲜血。

    王朝咽了口口水,抓住了他,“傅总,你听我说。”

    本来不想告诉傅寒夜的,王朝怕自己说出来后,傅寒夜又会激动,但是,看这个情形,他不讲不出来,傅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总,你才刚退烧,经不住折腾了,您先进去,我有话给你说。”

    王朝扶着他。

    助理是他亲自挑选的,智商差不了他多少。

    傅寒夜暂时相信王朝。

    进入房间,房门掩上,王朝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傅总,你睡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太太’跳崖前,好像并不认识你?”

    “她失忆了。”

    傅寒夜为他解惑。

    王朝微微有些诧异,诧异过后,冷静开口,“就算她失忆了,她说的那些话,也值得推敲。”

    傅寒夜的脑子里,立刻萦绕着白软跳崖前说的每一句话。

    他的注意力,落到了白软的那句,“你们是谁?”

    就算沈念失忆,可是,白软认得他。

    而回忆起坠崖女人的眼神,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

    难道白软在演戏?

    目的是,逼他离开。

    可是,那女人的眼神,如枯木死灰,且带着无边无际的幽怨。

    那样的眼神,当时,他既痛心又震撼。

    “你是说那女人并不是白软?”

    白软应该是沈念失忆后的名字。

    王朝推敲,“我当时就感觉到了她脸部线条的僵硬,她的表情不自然。”

    王朝回忆着说。

    傅寒夜垂目,咀嚼着助理的话。

    忽然,他就反应过来,激动地抓住了王朝的手,“你是说,她不是白软?”

    “只是一个长得像白软,或者说,整容得像白软的女人?”

    王朝点头,“差不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王朝的话,落进了傅寒夜心里。

    枯木又逢春。

    深情的男人,似乎又活过来了一般,瞳仁里的晶亮闪烁,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惊喜。

    这到底是谁演的戏?

    而他的念念,又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