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他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要不是不念一直没下落,想要找到孩子的决心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已追随沈念而去。

    见男人满脸都是痛苦,王朝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他穿了外套,从行李箱里拿了条围巾,白色围巾,是手工作品,细细密密的针线,是三年前沈念亲手织的。

    那是他们婚后的第二个年头,她为他整理好衣摆,从衣帽间拿来这条围巾。

    满脸欣喜地为他戴上,温软的声音嘱咐他,让他别取下来,因为那年的冬天太冷,她怕他冻着。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刚走出门,就取下了围巾,因为不习惯围围巾。

    而傅寒夜不知道的是,他取了围巾,走去开车时,沈念在窗边看到了他的身影,满上的笑容,也因他脖子上没有围巾而凝结。

    风水轮流转。

    她失忆了,记不得他了,心里再也没了他的位置,而他蓦然回首,才发现她在他心里,早已生了根,发了芽。

    长指轻轻抚摸着围巾,细细软软的毛线,像极了沈念身上的皮肤,那具让他想念了三年的身体。

    他将它捧在掌心,贴至胸口,感觉像是与沈念的身体,紧紧熨贴了一般。

    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见沈念,疯狂地想。

    将围巾缠在自己脖子上,拉开门,雪风袭来,无情凌虐着他的脸,就像是失忆的沈念凌虐着他的心,没日没夜。

    见傅寒夜出来,又朝诧异,“傅总……”

    这是要去哪儿?

    “走。”

    傅寒夜吐了个单音节,大踏步走出酒店,王朝不敢问,只能默默跟在他身后。

    白公馆,位于华清池旁。

    保镖成群,戒备森严。

    傅寒夜与王朝在外面转了圈,发现没办法潜进去,只好来到前门,保镖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看向他们的目光,阴森森的,像是看两个死人。

    “兄弟,麻烦进去告诉你们主人一声,就说我们想见他们。”

    保镖不理。

    王朝软了声音,“拜托了,兄弟。”

    其中的一座冰山,可能是动了恻隐之心,掀了掀眼皮,进去了,不一会出来,“白总说不认识你们,赶紧走吧。”

    傅寒夜挑了挑眉头,“告诉白老三,我手上有他需要的解药。”

    保镖又进去了,出来时,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三少说,把解药留下,你们可以离开。”

    傅寒夜冷笑了声,“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傅疯子,你来做什么?”

    随着男人凛冽的声音砸下,也刮来阵寒冽的雪风。

    傅寒夜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男人,白华。

    “你弟身上的疮,我有解药。”

    白华倨傲地扬起下巴,“不需要。”

    傅寒夜轻笑了声,“只有一次机会。”

    言罢,傅寒夜转身要走,白华再次出声,“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