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比以前更厉害,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了。

    白软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焦虑,她低垂着眉眼,像是在慎重考虑,稍后,她扬起长睫,对上傅寒夜探究她的目光,“我想见我哥哥。”

    显然,目前为止,她仍然只相信白家兄弟。

    傅寒夜,“这事不太可能,一,我不会联系他们,二,就算他们来了,也许你更走不进手术房了,沈念,请你放心,经历了这么多后,我不会害你,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

    傅寒夜问得无力。

    “其实,如果我居心叵测,我完全没必要征求你的意见,直接把你送进手术室就行,可是……”

    傅寒夜喉头滚了滚,声音艰涩,饱含痛苦,“我不想三年前的事,再重来一遍。”

    “因为彼此不信任,导致了我们分开了三年,念念,我们没有多少个三年可以挥霍。”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三年前的事吗?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T国?”

    “还有,我们有一个孩子,她丢三年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她的下落,你难道不想与我一起找到她吗?”

    这是傅寒夜第一次在她面前正式提起孩子的事。

    而孩子二字,莫名戳痛了白软的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孩子两字时不淡定了。

    “为什么会丢?”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若一入空气就破。

    面对她的询问,傅寒夜喉头紧了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别开了眼,逃避她研判自己的眼神,“三年前的事,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

    “这里,是你与我,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地方,难道真的就……勾不起你半点回忆吗?”

    “你……就那么恨我?”

    恨得想要把他永远赶出她的生命。

    想到曾经的过往,傅寒夜心上像插了把刀,他指着大床,“这张床,我们曾经缠绵过无数次,还有浴室,还有那飘窗,我们也曾忘我纠缠过,沈念。”

    傅寒夜唏嘘,“你可以离开我,但是,你将我彻彻底底忘了,我没办法接受。”

    男人的声音,情真意切,痛苦的神情,让白软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对她的爱,也是真的。

    可是,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见白软没什么反应,傅寒夜终于忍不住了,“你可以忘了我,可是,你把咱们的女儿也忘了,你舍得吗?她是你辛苦生下的孩子,她出世的那天,只在你肚子里待了七个月,你知道她生下来时,有多小,多可怜吗?”

    自己无法撼动沈念的心,傅寒夜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