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责怪沈念,她伸出粉嫩的小手,将傅寒夜双腿紧紧抱住,“爹的,这个断腿阿姨骂我是野种,她说有爹生,没妈教,她还是你不是个东西,说你没素质,没教养,才会生出我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

    艾丽斯眼圈儿红红的,“爹的,你能容许这个断腿阿姨欺负宝宝吗?”

    看着小姑娘红红的鼻头,一抽一抽的唇角,傅寒夜心像是被千刀凌迟,他低头,长指抹平艾丽斯眉心的皱纹,“道歉。”

    艾丽斯停止了哭泣,眨巴着大眼睛,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角的泪水,要落不落,看起来是那么可怜兮兮,“爹的,你是让我道歉吗?”

    小姑娘一口一个爹的,喊得傅寒夜心口闷痛,又惊喜不已。

    他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发丝,声音低沉又温柔,“不是,让做错的事人道歉,你没做错事,不用道歉。”

    艾丽斯破涕为笑。

    接着,傅寒夜冷厉的眸子扫向乔安安,薄唇溢出的话,冷如玄冰,“道歉。”

    乔安安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寒夜哥哥,你让我道歉?”

    傅寒夜盯着她,没说话,周遭的空气,立即冻结,冷得让人发楚。

    乔安安无法直视旁人看笑话的视线,她白着一张脸,“我没做错事,我不道歉。”

    心里有气,又不敢发,她只能冲保姆吼,“还不把我抚起来?”

    保姆赶紧将她抚到轮椅上,身体坐到椅子上,乔安安抚了抚额角发丝,敛了敛心神,嘴角勉强扯出笑,“寒夜哥哥,我先走了,咱们改日再聚。”

    傅寒夜颀长挺拔的身躯挡在了她面前,阻止了她离开的路,乔安安嘴角抽了抽,“寒夜哥哥……”

    傅寒夜当着众人的面,丝毫都不给乔安安面子,“你与寒江结婚了,这样的称呼,不合适。”

    乔安安脸上的血色,像是被抽干了般,“可是,从小到大,我一直是这样叫你的。”

    一声冷斥传来,众人寻声望去,便看到不远处的墙壁上,靠着个长相英挺的男子,男人嘴里叼了根烟,神色吊儿郎当,而他的双眼,刺破薄薄白烟,眼神戏谵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像是个局外人。

    “爹的。”

    傅煜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了般,从里面冲了出来,他抓住了傅寒江的手,小小的身体,终于不再因害怕而颤抖,因为,他也有爹的撑腰了。

    傅寒江任由着孩子,拉着他,拨开人群,走到乔安安面前,“妈咪,爹的来了,他是来帮我们的。”

    傅寒江掐了烟头,将手揣进裤兜,神情仍旧玩世不恭,“乔安安,你又惹什么事了?”

    乔安安看他的眼神,带着惧怕,他让她想起了无数个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夜晚,傅寒江那方面特别厉害,总是需索无度,乔安安身体根本吃不消,每晚都会被他弄得死去活来。

    这段残破的婚姻,乔安安早已过去了。

    但是,她没办法摆脱傅寒江,他就像只恶狼缠着她。

    “没事,没事。”乔安安知道自己惹不起傅寒江,更摸不准,这男人到底会站在哪一边。

    “傅煜,过来,咱们回家。”

    傅煜听了母亲的话,依依不舍放开傅寒江的手,可怜巴巴地站到母亲身边。

    傅寒江挑了挑眉,好像在说,算你识相。

    “不与你寒夜哥哥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