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鸭哥把麻袋匆匆搬上小船,独轮车装了石头沉入河底,竹篙一撑,便飘摇而去。

    小河渐渐汇入大河,灯影桨声,如梦似幻。

    ……

    七月初八,玉腰奴一曲《痴伶》封神。

    而且,这其实不仅是一首歌,还是一出剧。

    那种新颖的、世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演绎方式,迅速传播开来,轰动了临安大小百余座勾栏,并且还有继续向各地蔓延之势。

    玉腰奴最后在“烈火”中所唱的这首歌,在格局上,要比情歌高的多。

    而且,这出戏里边,有两个高光人物,一个是颜真卿,一个是优伶。

    颜太师,令掌握着话语权的文人士子们敬重。

    而且,颜真卿本身就算是他们的一份子,颂扬这么伟大的人物,自然是人人与有荣焉。

    谁对他提出质疑,难不成你承认自己是个奸臣?

    而戏中的玉奴却是个优伶,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更吸引了无数底层百姓的共鸣。

    尤其是临安伶人,从业者何止万人,这是他们伶人的高光时刻,谁不是竭力传颂?

    玉腰奴因此一举成为宗师级的人物,谁敢再对她说三道四,那就是行业公敌。

    同一天,“至味堂”的大火也轰动了临安城。

    内侍省大珰头张去为听说他的“至味堂”烧得干干净净,差点儿心痛的背过气去。

    这座恢弘豪华的大酒楼,耗资八万余贯,日进斗金之地啊。

    没了,全没了,化成一片白地了。

    李公公听闻消息,也是呆若木鸡,木若呆鸡,好半晌后,便陷入了无知无识的空明境界。

    他的人……似乎被一网打尽了?

    沐押班大为震怒,亲自带人勘探现场,沥血叩心地表示要抓住凶手,严惩凶手!

    当然,抓凶手之前,得先把同僚们从废墟里挖出来,入土为安才是。

    所以,他亲自坐镇现场,指挥雇来的力夫百姓清理废墟。

    只是很多尸体都已烧化了,和废墟一混,连骨灰都没得找,这让沐押班尤其的痛心。

    因为太过激愤痛心,他借酒浇愁,一向好茶而不大好酒的他,足足喝了六两半,被部下抬到旁边的“春风楼”醒酒去了。

    于吉光抬着醉酒的沐押班上了春风楼,把顶头上司安顿好,立马跪下,朝着老家祖坟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他觉得,一定是祖宗保佑,才让他逃过一劫。

    昨日鬼鬼祟祟地去“至味堂”送礼,如果人家真把他请进去以礼相待……

    祖宗保佑啊!

    临安府曹府尹比较庆幸,事涉国信所、皇城司,不需要他临安府出面去承办这桩案子,实在是侥幸之至。

    不过,出于同僚之谊,他还是友善地借出去四个经验最老道的仵作,供李公公支配调遣。

    李公公在第二天下午,就带人去了皇城司。

    他怀疑是皇城司公报私仇,才制造了这么一桩“灭门惨案”。

    而且,除非是皇城司出手,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在日夜不息客人往来的“至味堂”,悄悄布下这样一个绝户陷阱?

    又有谁,能把他们追踪而去的十六七个役卒杀死在长巷中,一个不留?

    你们还不承认?

    你看伱看,你们这些皇城卒的脸,脸上还带着笑呢!

    就连刘国舅都笑……

    算了,他笑的话,杂家只当没看见。

    这场热闹,一直持续到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在检视了多名惨死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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