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离得还远,三口飞刀威力不大,可是其中一口刀射中了他的右眼,那可是极脆弱的地方。

    内廷点灯人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就从梯子上倒栽了下去。

    欧阳伦越是激动紧张,手就越不听使唤,他好不容易用牛皮绳把信札缠在钩灯杆儿上,还不等系上,那钩灯杆儿就“吧嗒”一声,摔到了他的脚下。

    随后,从两厢配殿,便有许多禁军呐喊着冲过来。

    “不好!”

    欧阳伦大惊失色,急忙弯腰去抢信件。

    他不清楚内廷有几个人接应,但是如果能把信件抛进内廷,里边的人机警些的话,说不定来得及转移或销毁。

    他匆匆拾起信件,见已来不及绑在杆上,就想把它穿在杆上。

    可那杆头的倒勾并非铁器,而是木制的一截斜钩,用来钩挂灯环的,并不尖锐。

    而那密信封得极严,并且是用做了防水处理的牛皮制成,一时竟穿不上去。

    这时四下里冲过来的禁军已经和王宽等人动上了手。

    王宽本来还想遮掩一番的,可是邸九州、石九霄等人只想把他们传信入宫的事儿做实了,根本不想与他们交谈,冲到面前,便即动手。

    王宽及其手下禁军官兵自然不想坐以待毙,两下里就厮杀起来。

    欧阳伦来不及把那密信穿在灯杆上,就被立功心切的邸九州冲到了面前。

    欧阳伦一个懒驴打滚,逃开邸九州的一刀,情急之下,竟想把那密信塞进嘴里吞掉。

    他也是急糊涂了,这种牛皮信,哪怕团成一团,又岂是他能吞得下去的。

    欧旭伦把信塞满了嘴巴,后边还有一截塞不进去,前边却是死活也不往喉咙里咽。

    这时,邸九州又到了。

    邸九州满脸兴奋,狞声大喝:“死来,交出密信!”

    欧阳伦把心一横,抽出佩刀,便迎上去。

    他的嘴巴里仍旧满满塞着一封牛皮信,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

    这时候,远处一声惊哨,凄厉地响起。

    宫中不许携弓弩,违者以谋反论,所以罗克敌那边,是用竹哨发出了警讯。

    但是在这夜晚时刻,竹哨发出的尖锐啸声,也可以传出好远。

    罗克敌率领大批禁军,端着长枪,持着大盾,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排成盾墙,挺着枪林,向着垂拱殿这边,一步步移动过来。

    四面高墙,内廷宫门已经上钥,他们也不怕会有人插上翅膀飞了!

    刘商秋带着哼哈二将,站在高塔上看着。

    垂拱殿后方广场上的混战,他看到了。

    寇黑衣那边的皇城卒,在这边竹哨声传出的同时,就跟鬼影子似的闪出来,冲向秦楚慕、李德福等几个同谋军官把守的宫门处,这一幕他也看到了。

    刘商秋一转身,就向塔下冲去。

    想让我置身事外?

    门儿都没有啊!

    郭绪之和袁成举呆了一呆,才惊叫着追了下去:“刘副指挥,你去哪儿呀?你站住!”

    垂拱殿前方仍在混战,后边的大门却轧轧地打开了。

    肥天禄举步而出,仍是一袭青衫,站在最前。

    两排便袍的精壮汉子,呈雁翎状冲出来,左右一分,按刀而立。

    紧跟着,一辆诸葛武侯式的四轮小车被人推了出来。

    杨沅坐在小车上,纶巾鹤氅。

    这是赵璩回到孤山别业时,不由分说,给他的打扮和配置。

    杨沅刚刚才因为看到了“陌上花”绣坊的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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