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急病乱投医,还在狂叫:“沐押班助我,是我啊我是李德福啊,今天你还给我送过寿礼的,你忘啦?快助我啊!”

    沐丝倒退一步,小心翼翼地道:“我……我祝你生辰快乐?”

    沐押班何等鸡贼的人物,此情此景,他只想把自己撇个干净,不可能淌浑水的。

    于吉光、陈力行等人跟在沐押班身后,见此一幕,也是一脸茫然。

    刘商秋押着李德福从他们身边经过,忽然站住脚步,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们国信所也是来拿贼的?”

    曹敏马上道:“不错!沐押班率众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

    李德福一听沐丝也是来抓他的,顿时面如土色,彻底绝望了。

    曹敏转向沐丝,笑眯眯地道:“沐押班,你放心。就依伱我方才城头所议,今后精诚合作,有福同享!今日擒下李德福等大逆之贼,自然也少不了你一份功劳!”

    沐押班本能地觉得不对,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于吉光的脚面上。

    他那官靴后脚跟儿极硬,这一踩,痛得于孔目一把捂住了嘴巴。

    可他虽然吃痛,却不敢叫出声儿来。

    沐丝觉得曹敏和刘商秋好像给他挖了一个坑,可他偏偏又不太舍得爬出来。

    万一,真能立功呢?

    ……

    垂供殿内,玉叶姑娘已经成功地打开了牛皮密札,将里边的秘信,使一根钝头钩针,小心翼翼地钩取了出来。

    然后,她没有动,肥天禄也迅速背转身去,走到门边,贴着门缝向外边窥探动静。

    普安郡王赵瑗急急取过密信,借着明亮的灯光展开看了起来。

    只看信件抬头名讳,赵瑗脸色便是一变:“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母亲大人金安。光阴似箭,岁月易逝,自母亲大人归返宋国……”

    赵瑗匆匆把信看了一遍,确认真的只是一封儿子思念母亲,辗转托人送至宫中,表达思母之情的家信,里边并没有涉及两国军政或其他事件的内容。

    他马上把信匆匆按原样叠好,递给肥玉叶:“快,按原样封好。”

    肥玉叶点点头,开始把信原样塞回牛皮信囊,然后开始封合被她切开的小小开口。

    赵瑗站在“茶桌”前,脸色阴晴不定。

    原来,韦太后流落北国之时,真的曾被金国大王完颜宗贤纳入后宫,甚至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赵瑗是宋太祖一脉,是当今大宋皇帝的养子,与韦太后算不得一脉下来的祖孙。

    尽管如此,他也深感屈辱。

    他倒没有因此迁恨于韦太后。

    他天天入宫请安,对韦太后也是很了解的。

    一个贫民之女,少时为人奴婢,为人谦和,善良温和。

    偶得天子临幸,虽然生下皇子,尚且不得宠爱。

    流落北国时身不由己,哪里容得她做出选择?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如钦宗皇后朱琏一般宁死不屈,投水自尽的。

    国也好,家也罢,败亡之时,大多是男儿战死,女子任人摆布,自古如此。

    可是,男儿怯战畏死,而使女眷受辱,作为一个男人,赵瑗深以为耻。

    况且,那怯战畏死者,最终仍然是不得好死,那就更是莫大的讽刺了!

    好男儿,何如死战,杀它一个轰轰烈烈!

    赵瑗握紧了双拳!

    虽然自幼作为储君培养,他的养气功夫远胜于同龄的他人,但毕竟还是一个年轻人,这一刻,他已双目赤红。

    官家对于立储,一直态度暧昧,赵瑗并不确定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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