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善目的年轻人热情地道:“哎呀,原来是杨副承旨,卑职骆听夏,正在此等候呢,杨副承旨快请进来。”

    这人声音颇显中性,配合他的慈眉善目,有一种老年人的和蔼感。

    骆听夏退后两步,把杨沅让进去,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道:“卑职是鱼字房的知客,名唤骆听夏,宫里出身。”

    杨沅顿时恍然,原来是个宦官。

    不过,对此他倒不以为奇,宦官在外廷任职的情况并不罕见。

    像国信所、皇城司,里边都有宦官任职,只不过他是头一次和公公打交道罢了。

    杨沅便谦和地拱手道:“原来是骆知客。”

    骆听夏拍了拍巴掌,努力提了提力气,却仍旧是一副软绵绵的腔调儿,喊道:“各位,咱们鱼字房新任副掌房到任啦,大家快快上前相见。”

    假装正忙着的众人听了骆听夏的话,便放下手上的活计,一一迎了上来。

    左右押衙放慢了脚步,刻意走在了众人后面,但是要介绍鱼字房的人,自然得按照官阶、资历,从上往下说。

    所以骆听夏把杨沅向前让了一下,先介绍的就是左押衙:“杨副承旨,这位是咱们左押衙冷羽婵姑娘。”

    容色清丽的冷羽婵淡淡一笑,颊上便生出一对小酒涡,对杨沅拱手道:“卑职冷羽婵,见过杨副承旨。”

    见到杨沅,冷羽婵心里其实也有点惊讶。

    这个……杨沅和她预想的形象差距有点大呀。

    她本以为,这位潜伏敌营、屡次战功的杨副承指,若不是个铁塔般的刀疤脸大汉,那也该是随了金人打扮,脑门锃亮,辫发垂肩。

    却不想……

    起码看着不是那么招人讨厌。

    二人相互见礼已毕,骆听夏又把天生一对月牙眼,凭空自生三分甜的右押衙薛冰欣介绍给他,道:“这位是咱们鱼字房右押衙,薛冰欣姑娘。”

    薛冰欣向杨沅甜甜一笑,拱手见礼。

    杨沅也向她还礼,心中却更加纳闷,这鱼字房的左右押衙官,都是女人么?

    骆听夏又把六十出头、白面无须的书令刘鹤翎刘老先生介绍给杨沅,笑眯眯地道:

    “杂家和刘公公,还有左右两位押衙,都是从内侍省拨过来的宫里人。”

    也就是说,这左右押衙官,原是宫女。书令刘鹤翎、知客骆听夏,是个太监?

    接着,骆听夏又为杨沅介绍了主事吕渊、李雪园,这两位不比刘鹤翎小几岁,恐怕这两年也该致仕养老了。

    杨沅笑吟吟地和众人见礼寒喧,心里却在犯着核计。

    方才都承旨郑远东浮皮潦草地给他介绍了一下机速房的情况。

    机速房除了外派的行动人员,驻衙听命的官兵役卒,尚有兵马司的五百人,大程官两百人,御前弓马子弟所一千五百人。

    至于“皮剥所”,那是一群杀神,要求太严,所以从未满员,目前只有一百四十七人。

    但坐办公室的八房官吏却不是很多。

    如今这鱼字房里,杨沅看到的也就六个人,却不知是不是只有这六个人。

    但,六个人中,就有两个年轻女子、还有两个快要告老还乡的老头子,最后是一老一小两个太监……

    这鱼字房的阴气可有点重啊!

    而且这六人中,主事和书令、知客,那都是吏,只有左右押衙,是刚入流的小官。

    而这左右押衙官,却是两个身材颀长、貌美如花的女子。

    我们那位“鱼字房”掌房……,别是一个好色之徒吧?

    杨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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