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下,把她卖给了一个六旬老翁为妾。

    幸亏那老翁的妻子彪悍,容不下她,把她赶出了家门,这才流落到临安来。

    至于她那婆家的族人,她只知道是住在湖州,其他细节就一无所知了。

    杨沅听罢,细细消化了一番,颔首道:“成!你娘家那边的麻烦,本官先帮你解决。

    至于你那婆家,既然你也说不清楚他们的情形,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见招拆招。”

    丹娘暗生感激,忙离座而起,向杨沅盈盈一拜:“大恩不敢言谢!大官若能护住丹娘,从此不受骚扰,奴愿结草衔环,以报官人。”

    ……

    陈力行和大楚在小巷子里动了一番拳脚,胃口大开。

    再回到店中坐下,吃着平时不舍得享用的美酒佳肴,真香!

    忽然,杨沅从店里走了出来。

    于吉光见状,便向大楚递了个眼色。

    大楚正大快朵颐,根本没有发现。

    于吉光无奈,又向陈力行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留下,看看在杨沅之后谁会离开这家店。

    而他自己则在桌上踢了大楚一脚,示意他跟上自己离开。

    青棠正趴在柜台后面无聊地拨着算盘珠子,一见杨沅走了,马上喊人过来帮她守着柜台,自己则一溜烟儿地奔了后院。

    后院天井里,丹娘坐在紫藤花下若有所思。

    青棠一溜小跑地过去,一跳,就坐在了杨沅刚才坐过的地方。

    “姐姐,你的娘家人是被方才那位大官人赶出去的吧?他跟你认识么?”

    丹娘这才醒过神儿来,连忙问道:“我爹娘他们走了么?没生事吧?”

    青棠心思一转,就把樊老爹和邓大娘一家人被几位客人暴揍了一顿的事瞒了下来。

    她笑嘻嘻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嗯,他们从楼上下来以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丹娘松了口气,喃喃地道:“倒是难得,头一回没拿到钱就肯安份地离开。看来这个杨沅还真点本事……”

    “那位大官人叫做杨沅么?”

    青棠把双肘往桌上一撑,托起了下巴。

    她双手托着小脸,好奇地问道:“他刚才诳我说,两天前在酒娘之中见过你呢,就此念念不忘了。

    可他却不知道你的名姓,也不知道你才来几天,早在一个半月前就不做酒娘了,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他到底是谁呀?”

    丹娘本来就在猜测杨沅知道她多少底细,听青棠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青棠,我觉得,咱们本是‘游手’的底细,那位杨大官人,一清二楚。”

    青棠大吃一惊,屁股底下像安了弹簧似的,嗖地一下就从墩子上跳了起来。

    “那个杨大官人知道咱们是‘游手’了?’”

    丹娘点点头,沉声道:“八九不离十!”

    “游手”,是宋朝时候对“老千”这一行当的统称。

    临安人口百万,鱼龙混杂,所以靠骗术谋财的团伙也很多。

    摆“美人局”、设赌,这都算是“游手”的一种。

    还有摆‘水功德局’的,就是营造自己手眼通天、人脉广泛的假相,吸引那些求官、求职、觅举、升迁、诉讼的人,钱物到手再一走了之。

    另有一种叫做“放白鸽”,就是诈骗团伙以婚姻名义嫁“女儿”,收了彩礼再一溜了之。

    卖假货在这年代也算做一种“游手”,被称为“白日贼”。

    而街头扒窃,剪包盗窃,溜门撬锁,穿墙入室,甚至牛二那种强买强卖,在这个年代,也统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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