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如果他们不是总想着走捷径去重振‘继嗣堂’,而是顺应时势,由科举入手,该做官的去做官,该做名士的去做名士,把‘继嗣堂’由暗化明,以会社之形重现人间,未尝不能振兴啊。”

    老曲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该做官的去做官,该做名士的去做名士,把“继嗣堂”由暗化明,以会社的方式重现人间?

    嘶~~~,杨沅那小子是一年多以前从北国回来的,他不会就是“北宗”派过来的人吧?

    难不成北宗那帮人,就是在这么干?

    只是,这些只是他的揣测,毫无依据。

    他的家族虽然一直是“继嗣堂”的从属,为那些避居幕后,操纵天下的大人物服务,但是到了他祖父时候,这个组织就已是名存实亡了。

    他做过岳相公的兵,他现在是临安城的说书人,“继嗣堂”已经是他记忆里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仅此而已。

    如果,杨沅真是“北宗”的人,如果“北宗”真的有意在临安干出一番名堂,那就由他们去吧。老曲已经不想给自己背上这个义务。

    他点点头道:“不管它,反正我是没心思琢磨如何重振‘继嗣堂’了,我就说我的书,赚点钱过日子就是了。”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钱都交给你了,收好了,瞧你这乱糟糟的。”

    老曲要往外走,萧千月则从罗汉榻上蹭下来,想要送他一送。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了杨沅的声音。

    “萧旧师,萧旧师,出来接客啦~~~”

    老曲听到杨沅的声音,不由一呆。

    这是……二郎?

    他认识老萧?

    萧千月也听出了杨沅的声音,他拍拍曲涧磊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一会儿,然后便向外走去。

    “又是你小子,不是还没到交货的时候吗?”

    萧千月从内室里出来,一见杨沅,便没好气地向他翻了个白眼儿。

    杨沅笑嘻嘻地招手道:“萧旧师莫气,我可不是来催促你的,是要请你帮我一个小忙,来来来。”

    杨沅从怀里把那只小奶猫小心翼翼地掏出来,放在一张桌子上。

    小奶猫好奇地四下观望着。

    萧千月看着那小奶猫,纳罕道:“你弄只猫儿来做什么?要养着抓耗子么?”

    杨沅又从司里掏出刘参军送给他的一张纸,打开后,上边画的是一只猫。

    那猫的耳朵位置画的尤其仔细,在猫耳内侧,有一颗小小的媒婆痣。

    杨沅道:“萧旧师,你看看这图,有办法给这只小猫耳朵上点颗痣吗?”

    “这还不简单……”

    萧千月话说到一半,突然警觉地看向杨沅:“二郎,你想干什么?”

    一张官交子,马上被杨沅不动声色地塞进了萧千月的手中。

    “呵呵,我那房东不许我养猫,不过他那耳朵上有颗痣。

    “我想着给这猫儿耳朵上也点一颗,唬弄房东说这猫与他有缘,说不定就成了呢。”

    呸!你糊弄鬼呢!

    萧千月看破不说破,对他挑了挑眉,道:“你等着!”

    萧千月转身便去一边翻箱倒柜,寻找可以给那猫耳朵上点痣的药物。

    内室门口,闻声走过来的萧千月大儿子,一手撩着门帘,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把他爹和杨沅之间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中。

    少年郎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难怪我爹说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才赚钱,原来是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