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帮忙。

    两兄弟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澈幼小失怙,没有家族长辈指点帮助,哪有这方面的经验。

    他又是长兄,是杨家如今的最长者,所以对于定亲的诸般礼仪规矩格外小心。

    现在有了诸多长辈指点帮忙,他总算放心了。

    晚上,两家合在一处,又请这些街邻吃了顿饭,回到房中,杨沅就往榻上一瘫。

    “太可怕了,操办婚事居然这么麻烦!”

    杨沅哀叹道:“幸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真要累瘫了。”

    “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澈忍不住笑骂了一句,他也往榻上一躺,惬意地吁了口气。

    累,但是满足啊!

    过去、现在、将来……

    曾经的家、现在的家、以后的家……

    种种思绪,萦绕心头,不知什么时候,筋疲力尽的两兄弟都合衣睡着了。

    屋外,雨,一直下。

    ……

    鹿溪晚上听冯大嫂给她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是她这十六年的人生中,完全不曾接触过,甚至不曾想象过的事情。

    一扇神秘的门户,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生……人生中,还有这样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夜里胡思乱想的,她到了很晚才睡着。

    一早醒来的时候,鹿溪先是迷糊了一阵,忽然意识到窗外没有了雨声。

    她欣喜地爬起来,一把推开了窗子。

    清新的空气带着杏花香,一下子扑了进来。

    鹿溪贪婪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探头向外望去。

    屋顶的香樟打弯的枝条就垂在窗前,翠绿的叶片上还有晶莹的露珠熠熠生辉。

    鹿溪正要伸手去接露珠,对面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鹿溪急忙掩上了窗子,心头就像活泼的小鸽子似的跳了起来。

    出来的是杨大哥还是……他呢?

    鹿溪猜不出,却禁不住地想要猜。

    ……

    刘妈妈一大早就高高兴兴地来到了青石巷,穿着新衣裳,簪着大红花。

    宋家小食店的门前挂着打烊的牌子,后院里却很热闹。

    街坊邻居都来了,曲先生、老计、小苟子自然也少不了。

    屋里院里堂屋里,到处都坐满了人。

    刘媒婆先去宋老爹那边坐了坐,几句玩笑话就逗得鹿溪红了脸,把她羞回了阁楼。

    接着,刘媒婆又去了杨家兄弟那边。

    待了一阵儿,在街邻们的起哄和观礼中,刘媒婆高高兴兴走在前面,杨澈两兄弟跟在后面,几个街邻家的青年抬着“许口酒”和下聘之礼,送到了宋老爹这边。

    宋老爹的回礼也早就准备好了,先把装着五条活鱼的大酒坛插上一双筷子,递给杨沅。

    这叫“回鱼箸”,这双筷子送过去,就意味着成亲以后,自己闺女就要在老杨家吃饭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仪式,虽然杨沅就住在对面,两家只隔着一道天井,宋老爹捧送“回鱼箸”时,还是鼻子一酸。

    没嫁过女儿的人,又哪里懂得他那种不舍。

    杨沅伸出双手去接“回鱼箸”,没接过来……

    杨沅暗暗使了几分力气,奋力一夺,才算把“回鱼箸”从老丈人手里夺了过来。

    宋老爹瞪着杨沅,杨沅态度蛮好的,露着八颗大牙,笑得非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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