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白粗暴,搞得旁边的三厂人很是尴尬,像是底裤都被扯掉了。

    这位首都纺织三厂的副厂长,估计是碍于首都那边正厂长的交待,以及张和平所住酒店的特殊性,他才没用疑问句质疑。

    等他穿着灰蓝毛衣、黑长裤下楼去接人时,遇到十几个穿同款灰蓝毛衣的黑人跟他打招呼,以及一些刚到的熟面孔黑人。

    而利润方面,10万镁元订单,单纯由街道办小作坊做,至少能保证4万镁元的毛利润,也就是6万块钱。

    今天的白云宾馆楼前,站了十几个安保,没有广交会采购证就不让进。

    “张和平同志,这个三倍违约金算在我们厂,感觉不太合适。”女销售科长指着合同上的条款,“我们对你们的产品一无所知,万一被纺织品外贸公司认为质量不合格,不给你们发货导致合同超期,这难道也要让我们厂赔违约金吗?”

    而对于大表姐马丽莉来说,如果能进厂当正式工人,就有可能拿到首都户口!

    电话接通,张和平简单跟王主任说了一下纺织三厂的条件,然后说道:“王主任,10万镁元的毛衣订单,咱们街道自己做,毛利润至少有6万块。”

    他们之间的招呼声,倒是让宾馆大厅热闹了不少。

    “他们给几个正式工名额,我给你签几万镁元订单回来。他们如果办不到,这些订单就找港商当中间商,咱们拿外汇自己办厂。”

    关键是,那些街道上的无业游民更喜欢进正规工厂,那是铁饭碗,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能把纺线、毛线出口到港岛,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大部分时候,出口的都是棉花、蚕茧之类的农产品。

    “等他们厂领导得到创汇业绩,升官走人后,下一任领导会不会要咱们街道的学徒工,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张和平没回应他们,直接给南锣鼓巷街道办打去了电话。

    只是,不挂靠大工厂的街道小作坊,销售渠道是个大问题,供销社、百货大楼进不去,去摆摊是投机倒把……只能继续创汇。

    张和平是接到总台电话后,才知道楼下安保拦人的事,暗道昨天侥幸混进来了。

    学徒工的工资在1975年涨了4块,所以第一年的学徒工资是18块5*12个月=222块,第二年26*12=312块,第三年28*12=336块。

    但是,如果他不跑,这广交会创汇的担子,就有可能落到母亲马秀珍、大表姐马丽莉头上,倒逼张和平帮忙。

    今明两年,街道办自己办厂的可能性很小,只能办成扶贫式小作坊。

    坐在木制沙发上的精瘦中年男,没去看合同,“张和平同志,听说你们有把握签几万件订单,单件价格12镁元。”

    张和平叫马丽莉拿来了两款毛衣,分给首都纺织三厂的人看,然后说道:“街道办小作坊的质量就这样,你们看看能否沟通外贸公司通过这种质量。如果不行,我换其他厂。”

    听这位精瘦副厂长的语气,明显是怀疑的。

    至于100万镁元的纺织品订单,估计自己要出几十万,且让小老婆陈淑婷练手做生意。

    ……

    张和平算的是钱,但王主任需要考虑更多。

    比如,纺织厂计划外的产品,能否化缘要点过来,给街道烈属、孤寡送温暖。

    咚咚!

    在总台登记后,他们四人又被搜了一下身,才被放进电梯。

    “国家现在急缺镁元,各家工厂都在争着创汇,只要我们能拿出镁元买,白布不是问题。”

    敞开的房门被敲响,门口一个黑人露出大白牙,大声笑道:“嗨,张!我听说你在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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