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落在了夏言的头上。

    夏言心中明白,这件事并不好做。

    “陛下,二殿下带着太子出宫,是家事,臣不敢擅言。”

    嘉靖很想说,你个老东西,知道是家事,为何要联名朝中的诸多大臣,闹到朕的御书房,还必须要给出一个结果。

    “可逆今天下午,前来觐见朕的时候,拿出来的联名奏章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想装糊涂,嘉靖可不惯着。

    这一点还是和朱载坖学的,有什么都摆在台面上。

    一直引经据典,若是有人装糊涂,自己还得提醒,虽然感觉很有面子,但总有是不爽利。

    此时朱载坖也明白了过来。

    嘉靖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一部分是真的生气,另外一部分则是演给别人看的。

    若不是有人指手画脚的,让嘉靖有了逆反心理,他今日这一关还真就不好过。

    夏言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猜错了皇上的心思,有时候也是会死人。

    后知后觉地发现,皇上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容易暴怒的人了,这一点才是关键。

    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更加的直接。

    局面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朱载坖茫然地发现,若他是皇帝的话,绝对看不透朝中大臣们的这种玩法。

    明面上针对的是他,实际上矛头指着的却是嘉靖。

    难怪会议开始就把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们带离现场,是因为人多,容易出现更加不可控的局面吗?

    “陛下若一定要臣说的话,臣就斗胆说几句。”

    夏言起身行礼道。

    话说得好听,事却做得不够漂亮,嘉靖突然又开始怀念严嵩了。

    说话好听,还得是此人。

    嘉靖颔首,夏言也就不客气了。

    “陛下,裕王殿下顽皮,若是一直待在宫内,怕是要带坏其他皇子,公主了,不妨让他最先出宫建府,五年之内不得诏书,不能入宫?”

    一番话,有理有据。

    而且都是事实。

    就连朱载坖回忆起自己的做法,严丝合缝的一点夸大嫌疑都没有。

    嘉靖看了朱载坖一眼,没有那种小孩子离开父母远了,就万分不舍,哭闹的模样,心中颇有微词。

    不孝顺的东西!

    有好吃好玩的,不知道孝敬父亲,一想到这立刻就同意了夏言的说法。

    眼不见心不烦。

    康妃若是想儿子了,可以随时出宫。

    “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来处理。”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夏言躬身恭送嘉靖,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才直起身子,看了一声不吭的朱载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离开了皇宫。

    朱载坖扯了扯同样跪在地上的陆绎。

    “起来了,人都走了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陆绎抬头看到自己的父亲陆柄还在跪着,只能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殿下你还是先回去吧,不要管我了。

    “陆指挥使,起来吧,现在父皇应该很需要你。”

    朱载坖只能从源头上下手。

    奈何不管他怎说,陆柄都是一声不吭的跪着,直等到黄锦回来,宣了皇上的口谕,才缓缓地起身,跟着去了御书房。

    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吩咐陆绎好好的跟着裕王殿下,就是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裕王殿下,咱们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多来几次会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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