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半个字都不曾。

    周敬生对她最温柔的话,大概就是在床上捧着她的脸,逼问她想不想他。

    一开始,江宁喜欢逗弄他,故意说着不想。

    被周敬生狠狠弄过几次后,她不敢了,每次都黏黏的说想得不行。

    那时候她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是有多重。

    哪怕是他家的一花一草,都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可如今想想,他能让她嫁给周巡,是真的想跟余姿莘结婚的。

    越想她就越觉得心痛。

    大半夜,江宁撑着眼发呆的盯天花板,明明眼皮发沉,却没有半分困意。

    邹俏的电话打过来。

    她在手机那头话音不准的嘟囔:“宁宁,到家没……他,那个老男人……没把你怎么着吧?”

    说完,邹俏就吐了,在连线中吐得翻天覆地,气喘吁吁。

    好半晌,江宁才提声道:“吐成这样,你吃颗药吧!”

    后来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她都忘了。

    隐约记得邹俏在里头骂了几句脏话,都是骂周敬生的,听着听着她就睡了过去。

    ……

    翌日早上八点。

    床头的闹钟响得有些不近人情,震耳欲聋。

    江宁伸手拍了下,把闹铃按掉。

    下一秒,紧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整个大脑都是嗡嗡状,翻身去抓手机,蒋阮叫她:“江小姐,我是蒋秘书,周总在楼下等你。”

    脑子有两秒的宕机。

    “做什么?”

    三个字不冷不热。

    蒋阮倒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周总说不放心你,想亲自过来带你去趟医院检查一下。”

    一股无名火,瞬间窜到头顶。

    江宁嗤笑,眼眸低垂望着自己皙白雪嫩的脚尖:“好,我马上下来。”

    看来昨晚的话,他当真了。

    嘴上说着马上,她却在故意耗时间。

    江宁赤脚跑到二楼阳台边去瞧。

    门口大榕树下,停靠一辆黑色的轿车,车身线条无比流畅,商务款的高配奔驰,在这种风雪中显得格外的高贵典雅。

    想起来,她跟周敬生六年里,每次的约会都是她先到。

    且每次他都迟到。

    车厢里氛围静谧到针落可闻。

    周敬生抬眸看了下腕表,距离上一通电话,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别墅大门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按照江宁的收拾洗漱速度,二十分钟是足够的。

    他意识到,是她在故意磨蹭他。

    他也终于看清楚江宁,她并不如她表面那般文静乖巧,她浑身都长满了刺,并且随时准备刺伤他。

    “再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