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受伤和疲劳,使她眼皮重重盖上,昏睡过去。

    女子醒来,已是次日。

    晨光初露,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山峦,洒在了葱郁的林间。

    金色的光线似乎带着些许温暖,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女子艰难地从岩石上支起身体,她的眉头紧蹙,显然正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伤痛与疲惫让她的记忆变得模糊,只依稀记得那少年将她安置在这山谷之中,去引开土匪窝的追兵。

    女子衣衫褴褛,只能用少年留下的棉衣蔽体,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山道上,去寻找那位救她的少年。

    她的脚步蹒跚,山谷中的风轻轻吹过,吹散了她额前的发丝,也吹起了她心中的希望。

    走过一片片翠绿的草地,穿过一条条潺潺的小溪,女子终于来到了山谷的深处。

    她跌跌撞撞地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忽然耳边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声音来自一块覆盖着青苔的岩石旁,女子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里的草丛中躺着一个人影,正是她苦寻不见的少年。

    女子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她拖着受伤的身体快步爬到少年身边,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血迹斑斑,显然是从高处跌落所致。

    女子眼圈一红,忍着自身的疼痛,小心地将他扶起,靠在自己的怀中。

    “郎君,郎君,你醒醒!”她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然而少年依旧昏迷不醒,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着他尚存生机。

    泪水沿着女子的面颊滑落,她无计可施,只能紧紧抱着少年,用自己微弱的体温给予他一丝温暖。

    就在这时,少年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初时迷茫,而后渐渐清晰,定格在女子关切的面孔上。

    “你是……”

    “我就是昨晚被你从土匪窝救出来的人,我叫季兰,你可以叫我季兰。”

    “季兰?”少年虚弱地唤出声,似乎难以置信眼前的女子就是他昨日所救之人。

    挺好听的名字。

    少年的眼睛又合上了。

    ……

    长安城,子城西南隅。

    独柳树挺立于长安城西南,一树孤立,枝繁叶茂却无人敢近。

    此地非同寻常,正是朝廷处决死囚之地。

    天色微明,平野上人声嘈杂,群众蜂拥而至,他们在独柳树下聚集,各怀心事。

    有的带着好奇,有的带着悲悯,更多的则是带着恐惧和警醒。

    他们来见证这场生死离别的戏剧,来体味人间的脆弱与无常。

    监刑官神情严肃地站在一边,手持着代表皇权的朱红色令箭。

    犯人被两名衙役押解而来,双手反绑,口中无声地呢喃着遗言。

    他的脚步沉重却又无力,面容在绝望中带着一丝释然。

    他知道,这一行将终结他所有的痛苦与牵挂。

    一声锣响,原本喧哗的人群瞬间寂静。

    监刑官高声宣读死刑令,声音冰冷而坚定:“奉旨诛邪,以正法纪!”

    刽子手赤膊上阵,手中鬼头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向犯人点了点头,似乎在默默地告诉他做好准备。犯人闭上双眼,不再挣扎,不再言语。

    刀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一腔热血溅于独柳树下的黄土之上。

    观者无不心头一颤,有的人面露不忍,有的则默默转身离去。

    “别走啊,今日砍头的死刑犯可不只这一个。”

    人群中有人议论,于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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