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珊瑚给了紫夭一个笃定的笑容。

    紫夭突然有些安心,瞥见手腕上的相思子,冲珊瑚道:“谢谢你啊,珊瑚。”

    船到岸。

    跟着船一道到岸的,还有一只蚌。

    珊瑚扶紫夭下船,紫夭只觉岸边的湖水中有一道白光一闪,有什么东西沉入水里。

    再定睛看那湖水,又安静如镜。

    紫夭不以为意,放眼看湖面,蓝色的湖面在烟云缭绕中若隐若现,湖的那端就是天界的珠宫贝阙、琼楼玉宇,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来天界三百年了,这还是托珊瑚的福,第一次真正去了天宫。

    如果取得仙籍,成为真正的神仙,她就能真正成为这天宫的一员,在天宫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对于她一个草来说,何尝不是励志的事情?

    所以,她一定要实现这个梦想,实现从下界到天界的阶层跨越!

    而珊瑚,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垫脚梯子。

    “珊瑚哥,谢谢你。”紫夭第一次对珊瑚,报以真诚、感激又虚伪、谄媚的笑。

    这笑一下甜到了珊瑚心里。

    “谢什么,紫夭妹妹,都是我应该做的。我送你回草部吧。”

    紫夭点点头,顺服地跟在珊瑚身边,向草部走去。

    等他们走远了,湖水里,白光一闪,一只蚌浮了出来。

    蚌壳里伸出一张落寞的男子的脸,他看向那双远去的背影,流露出妒忌的目光。

    岸的另一边,有草在哭。

    哭得十分伤心、怨愤。

    蚌忍不住寻着那哭声游了过去。

    蚌认出来,是栝楼。

    栝楼在湖边已经哭了有几日了,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哭有什么用?与其浪费力气哭,不如想想法子。”方诸从蚌壳里探出头来。

    见是方诸,栝楼一抽一抽,道:“大家都不理我了,你为什么还愿意理我?”

    因为得不到保送名额,栝楼一开始哭的时候,大家还安慰她,多哭几次后,大家就烦了,甚至将她从宿舍里赶出来,不让她在宿舍里哭,说是太聒噪了,影响其他草们备考。

    那些草,为了大考,正发起最后一个月的冲刺,昼夜刷题,觉得肖想保送名额的栝楼,和他们就不是一路草。

    他们勤奋刷题的是务实派,栝楼是异想天开派。

    栝楼得不到保送名额,还被草们孤立,越发觉得草生不值得,到湖水边哭了几次,都有些想不开了,想一头扎入湖水,了此草生。

    但她才将头扎入水中,就被方诸拉起来说:“你们草在水里也是能活的,而且水草活得更招摇。”

    湖水里,正有一群海草可劲地扭动腰肢: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风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人海啊,茫茫啊,随波逐流,浮浮沉沉……

    栝楼吓得赶紧爬上岸边。

    再不爬上岸,她都要在水中跟着摇起来了。

    此刻,再见到方诸,栝楼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方诸落寞一笑:“同是天涯沦落人,五十步何必笑百步?”

    栝楼一颤,“方诸,你也……”

    “我也想要保送名额,但是要不到。”方诸愤愤地说。

    “那你们水部的保送名额给谁了?”

    方诸正想说,就听有脚步声跑过来。

    “栝楼,原来你在这里啊?”白茶已经走到近前。

    方诸立即贴着岸壁,不动声色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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