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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诞下子嗣,薄皇后会如何?

    ——只要能孕育子嗣,薄皇后作为‘发妻原配’,便能将自己焊死在椒房殿!

    因为妾不同于妻,在如今汉室,妻子没有重大过错,丈夫是不可以无故休妻的。

    若是丈夫犯了错,这个时代的女性,同样可以休掉自己的丈夫!

    双方均无过错的情况下,唯有合离,才能将这对夫妻分开,绝不存在其中一方休掉妻子/丈夫的可能。

    民间百姓尚且如此,天子就更别说了;

    除非皇后犯下的过错,大到足以被定性为‘失德’,否则皇后的位置,便几乎是无可撼动的。

    之所以是‘几乎’,而不是‘绝对’,自是因为对封建帝王而言,是否‘失德’,甚至于是否‘有过错’,都是可控变量。

    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帝王很少会以这么难看的吃相,来处理自己的家事。

    具体到薄皇后而言,道理也是一样的。

    ——只要薄皇后能诞下子嗣,来证明自己的生育能力,那天子启就无法再像现在这样,以‘皇后无法生育’为借口,立自己的庶长子刘荣为储。

    至于天子启为何‘不允许’薄皇后诞下子嗣……

    “无论是先帝还是父皇,都不会允许同一门外戚,出第二位太后……”

    “更不会允许我汉家,出现一门‘与国同休’的外戚家族……”

    在心中如是想着,并最后为薄皇后的悲惨一生稍作感慨,刘荣便将注意力拉回,集中到了今天的正事上。

    ——让薄皇后安下心,继续在椒房殿住着、继续做汉家的皇后!

    而不是跑去跟天子启哭诉说:我没脸住在椒房殿了,陛下还是按照规矩,册封栗姬为皇后吧……

    “母后认为,眼下,是父皇废后另立,长安再起波折的好时机吗?”

    有了决断,刘荣便也不再迟疑,本就不喜欢拐弯抹角、含糊其辞,便也直白的发出一问。

    却见薄皇后闻言,仍面色清冷的微一颔首,语调仍是那副平和、淡雅,又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这些事,是太后、陛下,还有太子该头疼的。”

    “我只是皇后,尤其还是必定会被废黜——会很快被废黜的皇后。”

    “我只知道这皇后,我是无法再继续做下去的、这椒房殿,我是无法再继续住下去的;”

    “——陛下于我有愧,想必很不乐意开这个口;”

    “那便只得由我亲自去请求陛下,允许我搬去某处僻静的殿室终老。”

    “至于其他的事,却不是我这个即将被废黜的皇后,所应该去思考的了……”

    只简单地一问、一答,刘荣和薄皇后双方的立场,便已经摆明。

    刘荣:对宗庙、社稷来说,现在还不是废后另立的时候,时机不对。

    薄皇后:与我何干?

    ——我马上都要被废皇后了,凭什么还替你老刘家的宗庙、社稷考虑?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从薄皇后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又滴水不漏。

    而在薄皇后这番表态之后,刘荣倒也没有因此——因为薄皇后这‘不负责任’的表态而感到愤怒。

    封建时代的政治,其本质,其实就是关于利益交换的博弈。

    你替我办成这個事儿,我就替你办成那个事儿,我们各自达成目标,以图双赢。

    眼下,刘荣想要让薄皇后继续在椒房殿安心住着,显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若是考虑到这么做,还会让薄皇后蒙受‘眷恋不去’‘霸占椒房’的骂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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