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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容。

    天子启用到的字眼,是纵容。

    自先帝年间封王就藩以来,梁王刘武虽没犯下过什么大错,但类似擦边球、在红线附近反复横跳之类的的操作,却是与齐、赵等各家诸侯不逞多让。

    就说当下,梁王刘武在睢阳城内的梁王宫,便基本是以长安未央宫为原型,按比例象征性缩小了一些,而后直接复刻出来的!

    ——未央宫宣室正殿以龙首山为基,梁王刘武的王宫正殿,也同样拔地而起十数丈!

    ——未央宫西北角有少府作室,睢阳梁王宫的西北角,也同样坐落着梁少府!

    至于钟室、文档阁、水池、马厩之类,更是完全照搬长安未央宫的布局。

    但凡换一个人这么做,又或是但凡换一个人做天子,那座睢阳梁王宫,便足以成为梁王刘武‘获罪于天’的铁证。

    但在过去,别说是那座睢阳梁王宫了;

    “儿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待刘荣上前,将木匣抱起,天子启才深吸一口气,再度遥望向殿门外,悠悠开口道:“明日,是储君册立大典。”

    “派人去睢阳,若果真查出王宫内,有阿武的符信失窃,也好早日还阿武一个清白、还太后一个心安。”

    “父皇和皇祖母,啥时候变这样了?”

    “莫说是父皇——便是孙儿,乃至曾经的吴贼刘濞,恐怕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来算计任何一个人。”

    只深吸一口气,便自然地将话题岔开来。

    和窦太后一样,并没有完全侧身面对母亲,而是同样正对着殿门方向。

    当今天子启当年,便是由故薄太皇太后拉着手,相告于太祖高皇帝刘邦的神主牌前!

    为此,天子启甚至给彼时的薄太后,付了一笔相当昂贵的出场费——以如今的薄皇后,为自己的太子妃。

    “明日春耕。”

    如此冷硬的措辞,饶是天子启这一侧的刘荣、窦太后那一侧的刘嫖,以及躲在御榻侧方十来步,努力扮演空气的老寺人,都是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

    ——厉王次子:衡山王刘勃,移封济北王。

    “皇祖母……”

    “不要忘记自己,是我汉家的太后。”

    ···

    “实在不行,便等等吧。”

    “太后,三思。”

    勉强耐下性子,又隐隐呛了母亲窦太后一句,天子启便也回过了身。

    “见了皇祖母,才刚见过礼,甚至都还没坐下身、喝上一口水,皇祖母开口便说父皇栽赃陷害,想要迫害梁王叔……”

    随后,才再小心翼翼道:“只是皇祖母所言,也确实是有些过了……”

    ——齐悼惠王刘肥第十子,因为被自己的郎中令卸了兵权,而没能参与进吴楚之乱的济北王刘志,移封淄川王。

    对于天子启的冷言冷语,甚至是隐晦的威胁,窦太后却仍雷打不动的坐在那里,呆愣愣的注视着殿外。

    诡异的宁静。

    “袁盎,是个长者。”

    便这样沉默了许久,御榻上,才终于再度响起天子启清冷淡漠,更隐约带着些阴戾的话语声。

    “——我会以老友的身份,出于私交,给袁盎一些身后名。”

    窦太后却好似已经接受,或者说是习惯了母子二人之间,这种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疏离相处模式,只漠然发出一声轻叹。

    便是梁王刘武的车驾、起居,以及出行队伍的规模,天子启都是非但不责备其‘逾矩’‘僭越’,反而还主动给梁王刘武配齐的。

    “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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