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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时,窦婴思绪万千,神情说不尽的复杂。

    用文人墨客笔下的话来说,便是:怅然失语,几欲言而又止,再拜而辞。

    目送表叔窦婴离去之后,重新坐回摇椅上的刘荣,也同样沉默了许久。

    但最终,刘荣也还是微翘起嘴角,望向表叔窦婴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表叔,会想明白的。”

    “就算表叔自己想不明白,也总会有人——总会有聪明人,‘帮’表叔想明白……”

    如是想着,刘荣便含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在摇椅上,享受起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皇长子,已经悍跳野心家!

    在未来这几年的时间,刘荣或许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大脑放空,静心平躺,安度闲暇时光,又不会被人打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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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更不知道从宫门到尚冠里这一段路,自己又是怎么走回来的。

    窦婴只知道:当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到了哪里是,抬头便见低调古朴的侯府大门之上,是‘章武’二字。

    ——章武侯,窦广国。

    当朝窦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窦氏外戚唯二的定海神针之一。

    与周吕侯吕泽、轵侯薄昭,乃至诸吕外戚等‘前辈’所不同:章武侯窦广国,是有汉以来,难得能得到朝野内外高度赞扬,甚至是一致崇敬的长者。

    甚至就连当今天子启,乃至于先帝,每要做出关乎宗庙、社稷的重大决策之前,也都会和这位章武侯沟通一番、交流一番。

    以至于朝野内外,私下里都默认了一个说法:虽未得到正式任命,但章武侯窦广国,却也完全可以算是汉家朝堂,除故安侯申屠嘉之外的第二位丞相!

    但窦婴却知道:这,不过是先帝在安慰这位想要位汉相宰,最终却没能如愿的族叔而已。

    只是当下,窦婴也顾不上为表叔的悲惨遭遇感怀唏嘘了。

    敛了敛心神,正了正衣冠,便抬脚走进了章武侯府的大门。

    又在侧堂等候许久,一道仙风道骨的身影,才终于自堂外迈步走入,映入窦婴的眼帘。

    “侄儿窦婴,见过叔父大人。”

    规规矩矩拱手一礼,只见那老者淡然一摆手,便在上首落座。

    老者满头华发,双目炯炯有神,面色却是诡异的红润。

    若是仔细看,更不难发现老者眉眼周围,已隐约被一层乌青所笼罩。

    换做刘荣见了这位叔祖的面色,必定会很快做出判断:重金属中毒。

    即便在窦婴看来,窦广国这看似健康,实则诡异至极的面色,也处处透露着异常。

    “叔父,又在炼丹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窦婴的语调还算平和;

    只那望向窦广国的双眸深处,却立时带上了满满的担忧。

    却见老者闻言,只满不在乎的再一摆手,又感怀唏嘘般,悠悠发出一声长叹。

    “兄长的病,越来越重了。”

    “再不试出灵丹妙药,只怕……”

    只此一语,窦婴便当即住口,没有在窦广国修仙炼丹一事上多做置评。

    南皮侯窦长君,是章武侯窦广国,以及当朝窦太后的长兄。

    与弟弟窦广国一样,都是年幼时便与窦太后走散,直到先帝自代地入继大统,兄弟姐妹三人,才得以在长安重聚。

    过去这些年,窦氏外戚之所以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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