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登时大怒,宴会结束之后,直接把陶谦迁往边关。

    幸而有人劝说张温“陶谦本来是以才略见重的人,一朝喝醉了,才说出妄言,被派到苦寒之地,太尉若是能原谅他,将来也是一番美谈。”

    张温听从了劝说,才派人把已经出发去边地的陶谦追回来。

    后来,张温在宫门迎接陶谦,陶谦并不道谢,反而说:“谦自当谢朝廷,岂能向公道谢?”

    张温回道:“看来恭祖的痴病还尚未好啊?”

    之后张温明面上对陶谦还是像以前一样好。

    张让说的活灵活现,仿佛都是他亲眼看见的一般。

    刘辩则惊异于灵帝对于大臣们之间发生的事竟如此了解。

    灵帝见刘辩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只当是他说出的真相让刘辩大为震撼,心中很是满意。

    安抚道:“朝中大臣有许多冠冕堂皇之辈,平日里以名士自居,背地里却不知如何呢!朕上次同你提起的窦武、陈蕃之流,就是此类人!”

    说起来,窦武、陈蕃目前在士人们中间的名声极佳。尤其是窦武,作为外戚,完全不似梁冀之流,恶名远播。

    明白灵帝想法的刘辩马上做出受教的样子,拱手拜道:“孩儿谨记父皇教诲,那该选谁出征呢?”

    “自然是盖勋!”灵帝说。

    “啊?”

    “我曾召盖勋奏对,其乃良臣也!”

    灵帝解释说:“张温虽有私心,却不重。陶谦得罪过他,他却也将陶谦列入人选之中。此事无大碍,但若是他日有别的大臣因私废公呢?伱需知晓关节所在。”

    刘辩只好再拜:“谨受教!”

    对刘辩来说,被灵帝传授他多年积累下来的政治经验,这种感觉稍稍有点奇怪。

    尤其是被灵帝作为例子的窦武陈蕃,以及由二者之死引发的第二次党锢之祸。

    从整个国家的角度来看,党锢这种超出了一定限度的内耗显然是有害的,但以灵帝的视角而言,他的选择本质上也只是为了保全自身。

    当然,不管怎么说,灵帝愿意教刘辩这些经验,绝对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这意味着刘辩离真正的太子之位、乃至于灵帝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更近了。

    只是有董太后在,刘辩觉得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