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家闹了一通,身上早已经脏的没法看了,不洗洗确实没法睡觉。
今天又走到匆忙,屋里还得收拾,于是俩人分工,一个收拾房间,一个去烧水。
严九添好柴也没闲着,拿起斧头开始劈柴火。
林红燕望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严九,突然想到白天邻居说的一句话:严九这样的壮小伙,一个馒头能耕五亩地。
“咕噜噜——”
想到馒头,林红燕的肚子发出饿了的声音。
她恍然想起,忙了一晚上,她还没吃晚饭。
“饿了?”
严九放下手中的斧头,洗了手走进厨房,从锅里捞出两个鸡蛋,剥了壳以后放到凉水里沁一下,才递给林红燕。
林红燕再一次通过严九的细心,感受到了温暖。
“九哥,你也吃一个。”
严九摇头,又指了指放鸡蛋的篮子:“没了,我买。”
“你的工钱不是要用来还医药费吗?哪还有钱买鸡蛋?”
“加班。”
严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昨夜通宵摸黑找尸体的不是他。
出差七天,河水里泡了一夜,又是一天忙碌,就是铁人也没法这样折腾,更何况,他的旧伤还没有痊愈,处于失忆状态。
眼睛也熬出了红血丝,刚刚劈柴时,她还看到严九用衣袖垫着手揉眼睛。
“九哥,我能给你把把脉吗?”
严九愣了一下,不明白林红燕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林红燕解释自己读过几本医书,要跟着郑老爷子学医。
“你别怕,我就号个脉,不做别的治疗,要是号出病症,明天也能先问问郑老,请他为你诊病。”
林红燕又将郑老爷子的国医大师的身份和救人事迹讲给严九听。
严九原以为自己必须去到省城才能得到医治,没想到县城就有难得一请的国医圣手,他的心里腾起新的希望,配合地伸出手。
肌腱紧绷,青筋突兀,林红燕搭上脉搏,感受到了蓬勃又旺盛的生命力。
奇怪,脉象并无异常,就连周婆婆医案上写得瘀血阻络都没有呈现。
林红燕正要换一只手,再探脉搏,严九连打三个喷嚏。
“不急这一时。”林红燕收回手,指着严九身上说道,“倒是你一身汗渍,吹了夜风怕会着凉,正好热水多,你也洗洗再回去,解解乏。”
严九摇头:“对你,不好。”
村里闲言碎语太多,会影响她名声。
“名声在外,有好有坏,只要我不在乎,他们就不能拿名声拿捏我。再说了,你这身体本来就没有痊愈,再病了,咋上班?咋挣钱?”
这下,严九没办法拒绝了。
林红燕兑凉水的时候,悄悄换成了灵泉水。
洗完澡神清气爽,特别解乏。
严九试过之后,精神焕发,浑身冒着现在就要回厂里加班的冲劲儿。
“我修,墙头,安全。”严九指着林家那处塌了的墙头地说道。
林红燕爸爸挣的工资要上交给林家老宅那边,买不起红砖修墙头,计划晒些泥坯子来补墙,结果出了意外。
“今天太晚了,等你回去休息好了再来修墙头吧。”
严九点点头,同时在心里估算好了需要的泥坯砖数量。
院门落锁,房门也锁上,家里一片寂静,堂屋只有两张遗像陪着林红燕,孤独感悄悄爬上她的心头。
林红燕摇摇头,甩走胡思乱想,搬出她的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