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走了!”

    临出门前,林红燕又朝着姐姐挥手,“姐,你别把自己累着了,有啥不舒服的记得跟我师父说,自己千万别回家啊,等我来接你!”

    “只是量量尺寸,能有啥累着的?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林红燕笑着点头。

    郑老爷子望着林红燕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徒弟今天的笑容带着勉强,像是有心事。

    他又看看林巧月,见她已经把心思放在研究布料上,便在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也许是要高考了,紧张吧。

    林红燕是挺紧张,但不是因为高考。

    她和姐姐走出村子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们。

    不用猜,肯定是栓爷在伺机下手。

    安顿好姐姐,林红燕没有了顾虑。

    去学校的路上,她故意走了沿着河道的那条路。

    盛夏时期的河道,芦苇长得比人还高,是天然的青纱帐,在这里发生点儿啥都有可能。

    果不其然,栓爷动手了!

    栓爷只带了一个马仔,想来是觉得林红燕就是个小妮子,构不成威胁。

    当他被林红燕一脚踹进河道,扣在河边动弹不得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再看自己带来的马仔,已经先一步地跑了!

    “你这妮子干啥啊?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咱们有话好好说。”栓爷一改凶相,嬉皮笑脸地说道。

    林红燕瞥一眼逃跑的马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交朋友是吗?那希望你能做到对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红燕动作麻利地卸了栓爷的双臂,又用事先准备好的麻绳缠住栓爷的双腿,把他变成一条只能蛄蛹的虫。

    接着,从书包里取出一支织毛衣用的钢针。

    栓爷看到这根钢针,眼中闪过惊恐。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林红燕恨得发抖。

    栓爷和他的马仔喜欢用毛衣针教训不听话的“肉票”,方法就是把钢针沿着指甲缝插进去。

    这样既能保证“肉票”的美貌不受损,又能起到教训的作用。

    用栓爷的话说,手上有点儿伤不耽误干活,打得一身是伤容易被买家压价。

    林红燕亲眼看到有人痛到呕吐,昏死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而她,当时被毒哑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声音。

    林红燕封住栓爷的哑穴,让栓爷尝了尝当“肉票”的滋味儿。

    疼?

    那就去水里冷静冷静。

    林红燕跟涮肉片儿似的,扯着栓爷忽上忽下。

    眼下正是上学的时候,河道上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却不知道由芦苇丛构成的青纱帐里,有人痛得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等上学的高峰期过了,河道上几乎没人了,栓爷也疼得半条命都没了。

    “你现在在想什么?”林红燕睥睨着栓爷,冷声道,“是不是想着谁能来救救你?那你肯定也知道,被你拐走的那些人,每分每秒都在想,谁能来救救她们!”

    栓爷一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柴青凤。

    “现在我来问你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栓爷望着在林红燕手里弹动的钢针,十分怀疑林红燕是公安派来对他严刑逼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