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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夫,平素可是你给死者看诊的?”人是萧平津要来的,事情是他提的,话自然也是由他来问。

    “回各位官爷的话,是。”张大夫应道,脸上露出几分唏嘘,“但他一个月前,身子就不太行了,我虽还是给他开了药方子,但却也已经无力回天,只怕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日子,只没想到,到底是造化弄人,哎……”

    说道最后,张大夫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众人也跟着唏嘘,皆知他所谓的“造化弄人”指的是这苦主突然中毒身亡之事。

    只这事儿,与案情又有何干?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萧平津朝张大夫轻轻颔首,“好,有劳张大夫,还请你先在旁稍侯片刻。”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那女子,“还有一事,想问娘子,半月前你丈夫可是给了你三百两银子?”

    女子猛地怔住,愣愣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她实在错愕,也就忘了还要对眼前之人恭敬。

    萧平津听她承认,语气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如最初般春风和煦,可说出的话却宛若九天寒霜,“那是你丈夫的买命钱。”

    女子被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除了不可置信之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眼神空洞,像是在确认什么,嘴里也跟着呢喃,“不可能,不会的,怎么会,不会的……”

    “还有一事,在去人间烟火前,有人曾去张记药铺买了一瓶鹤顶红,而这个人,恰好就是李久义。”

    案子说道这儿,聪明的人便也能够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府尹更不傻,加上萧平津的态度,哪里还不知道这位主子是来给苏檀脱罪的呀,当即道,“李秦氏,你可知你丈夫那三百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这关系到此案的症结,若是知情不报,别说你丈夫的冤屈难洗,只怕是还要背上谋财害命之话了。”

    “我,我不知道,青天大老爷,民妇不知道啊。”那女子眼神空洞,眼泪唰地从脸颊滑落,声音悲戚,“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她哭得既难过又委屈,整个府衙都弥漫着一股子压抑。

    这人虽说可怜,但哪有这般陷害人的呢?

    萧平津似也有些感慨了,看着府尹朝自己投向的目光,幽幽地摇了摇头,“只本皇子到底不是当事人,至于是何人给了刘久义这笔银子,让他去做此事,还真不知。”

    他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开口的萧逐野终于发话了。

    只见太子殿下冷冷抬眸,朝下面颔首,声音冷冽又低沉,“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