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父亲刚开始就说了,三哥哥是林小娘养大的,事情也是林栖阁的人做下的,罚他们不就好了,何必多费口舌?”

    老太太本不指望她说出什么万全的对策,一听这话,觉得质朴又正中要害,满意点头:“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连你一个孩子都说得明白,可那些糊涂人却看不明白,而看明白的又在那装糊涂。哎,我的明儿阿,你以后可得擦亮眼睛。”

    明兰当然要擦亮眼睛,因为马上她就收到了来自长柏哥哥的礼物——一大堆各色各样的墨条和宣纸。

    小桃捧着沉甸甸的篮子,脖子上都起青筋了:“这么多的墨和纸,二哥儿是要让姑娘写到眼瞎吗?”

    明兰明白长柏的用意,既是谢她帮忙出主意骗出朱曼娘的虚实,也是点她要把心思放到正经事上,道:“傻小桃,长柏哥哥这是心疼我呢。庄学究老说我的字不好,所以哥哥才给我卖这么好的纸墨,要我把字练好呀!”

    小桃:“可这样一来,姑娘得练字练得多辛苦阿。”

    明兰:“要想学通一门本事,本就是要经历千磨万击的。你看打铁铺子里的,如果不是匠人千锤百炼,哪里能打出那么精美结实的物件来?铁要打才能成器。所以阿,我们不仅要努力吃下这些苦头,还要感谢锤炼我们的人。像二哥哥、庄学究、还有祖母,如果不是他们,我们连上架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躺在墙角做一块废料。”

    小桃似有所悟:“所以,原来姑娘是块铁吗?”

    明兰噗嗤笑了出来,道:“是,你家姑娘我是块铁,专门敲你这傻小桃!”

    小桃不明就里,也跟着笑起来。

    在屏风后面听他们说话的老太太和一众贴身仆妇,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

    夜里,长枫在祠堂里疼得滋哇乱叫。他本就是偏弱的体格,盛纮踹门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被抽了好几顿,身上的伤一层叠一层的。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遭到如此凶狠的管教,身心都受到了巨大创伤。

    祠堂外看管的小厮都听东荣的管,也知道里头这位的亲生小娘是主君的心尖肉,一看长枫块疼死过去的样子,再不敢耽搁,赶忙去往林栖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