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科尔多尼扫了眼罗兰,“我觉得,罗兰跟你干挺好。剧院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去的。”

    他是个鞋匠。

    独自带着常年多病的女儿生活。

    不过,最近生意不大好。

    “现在都是大工厂。”威廉做出无奈的表情,见女儿笑得开心,眼中也盈满了温柔,“我只希望爱丽丝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要像她妈妈一样…”

    爱丽丝的母亲身体更加不好,早早就去世了。

    “你说的我也想过,但我去了工厂,谁来照顾她们…”

    老柯林斯揽着小爱丽丝,咧开一嘴黄牙:“你就放心滚你的…”发现爱丽丝正期期看过来,又咽了口唾沫,改口:“…爱丽丝可以每天到我这儿吃饭。”

    “她还没猫吃的多。”

    威廉·科尔多尼拎起药包,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这位老朋友的肩膀。

    “你要是不会说话,一定是个众口皆赞的好人。”

    普休·柯林斯反唇相讥,“你要是不来我这儿买药,就没那么多屁事。”

    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罗兰想着,看见爱丽丝噔噔噔跑过来,抓着他的手摇。

    “再见,罗兰哥哥!请多来找我玩!”

    “我会去的,小公主。”他也换了称呼,笑着捏了下女孩的脸蛋。

    总之,东区的生活就是这样。

    不好不坏。

    繁荣和富裕在这片土地上从不被人提及,这是个遥远的、从没有人学过的词。

    包括普休·柯林斯先生的药铺在内,建筑多数都依靠生满斑驳铁锈的金属枝条、灰泥巴和青砖支撑,腐败的木头用来修补破了腻子的孔洞,从里面拴住,伸出的晾衣绳通向另一边的房子。

    窗户遍布裂纹,从不修补。头顶的苍穹是灰色的,脚下的粪便是黑色的。

    这里大多数人没有钟,所以,点蜡烛要找机会,也许挨着挨着,就睡着了,也就省了蜡烛或气灯的费用。

    罗兰觉得这儿挺好。

    真挺好。

    至少比在济贫院好,至少比躺在冰凉硌屁股的板子上听着老鼠磨牙的声音度过整夜要好。

    他每日和这位碎嘴的叔叔称量草药,归类。

    将它们碾碎或泡水。

    有些用火燎焦,有的再搭配上其他混合捣烂,汁液滴进小瓶子里。

    不轻松,但很安全。

    街坊们的孩子也经常下工后来找罗兰玩——虽然他年龄已经不能算‘孩子’,但实在太过瘦弱,这些孩子也太自来熟。

    相处的甚至挺愉快。

    有少数机灵的男孩发现,只要和罗兰一起上街,他们总能像传颂的故事中的主角一样,引来许多人的注目。

    虚荣心导致了他们很快让罗兰熟悉了这条街,这片区。

    东区。

    而爱丽丝依然还是病恹恹的,脸儿雪白。

    罗兰倒是稍稍有了血色,每天碾药,力气也大了不少。

    伊妮德似乎很久没出现了,也许,又有什么邪教徒需要她带队征讨?

    就在几乎要忘记日子的平淡生活中(他觉得这样也不错),某天,发生了件奇妙的事儿。

    “告诉你们吧,夏洛特会动!”

    这当然不是一句废话。

    神神秘秘的里克·里奇是孩子们中的‘头儿’——他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有个‘象征聪明的大脑袋’,可惜继承的太早,显得整个人头重脚轻。

    他父亲是个酒保,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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