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难她,接过她的媳妇茶之后,便命身边伺候的老嬷嬷递给她一套头面,这是套缠丝金凤点翠镶红的头饰,做工精良,价值不菲。

    秦鸢谢了又谢。

    她给老夫人准备的见面礼是亲手绣的抹额,其他女眷就是荷包、香囊等物,男子便是笔墨砚台之类。

    很是符合她文臣之女的身份。

    其他人的回礼也并不昂贵。

    敬完茶,顾老夫人要留下他们说话,秦鸢打起了精神,猜测顾老夫人要交待些什么。

    前世,林子奇的母亲喝完媳妇茶之后,先说了些寡母不易之类的话,接着训诫她要小心照料夫君的饮食起居,不得以女色勾人荒废林子奇的学业,最后让她牢记林家的家规。

    足足站了两个时辰。

    她被林子奇折腾的一夜没睡,站了两个时辰之后,还要支撑着酸痛的身子去给婆母夫君做饭。

    做林家的媳妇真是苦。

    让秦鸢没想到的是,顾老夫人先说儿子:“听说昨夜你又去了风轩阁?”

    顾靖晖点头:“昨夜程哥儿发热,闹的厉害,赵娘子一个女人家,没什么主意,让人来请我过去看看。”

    顾老夫人叹气,“你把刚过门的新妇冷落在一旁,让她以后在府中如何立足?女人的体面全在夫君身上,你怎么对鸢儿,旁人都看在眼中的。”

    顾靖晖看向秦鸢,眼中似有歉意。

    秦鸢立即道:“婆母,儿媳不怪侯爷,儿媳知道侯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赵娘子的夫君对侯爷有救命之恩,侯爷担心义子也是人之常情。我和侯爷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同荣同辱,侯爷日后给我体面,我自然就有体面了,不在这一时。”

    顾老夫人闻言大喜,摩挲着秦鸢的小手,脸上笑纹舒展。

    做婆婆的没有不偏自个儿子的,她压着儿子先说几句,也是为了安抚秦鸢。

    真没想到,秦鸢竟然说出这番通情达理的话来。

    顾老夫人对身边侍奉的容嬷嬷道:“快将我放箱底的翡翠玉牌拿来,那个给新妇戴正合适,她小人家家的,长得真俊,戴上那个更好看。”

    容嬷嬷笑着去了。

    秦鸢羞怯地推辞:“方才那套头面已经很贵重了。”

    “傻孩子,”顾老夫人对她更稀罕了,笑着道:“给你好东西你还不收,咱们家几代都在打仗,好东西多的很。只要你和晖哥儿好好的,多生几个孩子,老婆子的东西都是你的。”

    又怕秦鸢不敢要,道:“你六弟妹嫁进来的时候我也给了的,这个是我给自个儿媳妇的,你六弟妹也得了文姨娘的体己,文姨娘的好东西也不少。”

    秦鸢便不再推辞,大大方方道了谢,笑眯眯地接过玉牌。

    通体澄澈的玉牌上雕刻着牡丹花令,用的是微雕手法,纤毫之处用放大镜去瞧,也是一笔一划极有章法,丝毫不乱。

    真是难得的好物。

    今儿这番敬茶礼,她得了至少有六百金的东西。

    以后要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