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潇找了一杯水灌下,打量了一番屋中陈设,只觉得笔墨纸砚都有一股子酸臭气息,唯独那老者没有。

    倒也奇怪。

    想了想,胡潇潇轻声问道:“高老家主,本地人提起高家,都好像有些……忌讳?景大叔到这儿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问句已毕,但尚无人作答,只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提壶冲茶罢了。

    茶香浓郁,可是一屋子四个人,就有两个只闻得见香味儿,却说不出好在哪里。

    “先喝茶吧,赤亭与这胡姑娘还有使君的问题,我会一一答复的。”

    一口茶灌下,刘赤亭刚要张嘴,高老却略微一摆手,旋即指着景猱说道:“使君,自腊月以来,我高家隔三差五死人,且死的蹊跷,我却一直不报官。就连……就连我那养子我都没去看一眼,使君觉得不合常理对吗?”

    胡潇潇心中一叹,完了,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这不,又摊上事儿了。

    反观刘赤亭,更在意的是,为何高老连义子都不愿去看一眼?还有这府中……死了很多人了?

    此时景猱点了点头,叹道:“高老家主,我是个粗人,战场上杀十人百人根本就不叫事儿。但我初来乍到,听说府上一月死了十一人,江州人心惶惶,都在传一个关于一个三十年前斩山君的事情。在其位就要谋其事,我也是不得已,只能叨扰。”

    也是,对于景猱来说,或许打仗更容易,当刺史要难一些。

    而此时,门口传来那位袁县令的声音,但有人拦着,他进不去的。没法子,县令也只好守在门前,顶头上司在里面,他也不敢离去。

    刘赤亭轻声问道:“三十年前斩杀的山君的事情?”

    但高老低下头,一双浑浊眸子,是看向了刘赤亭手中的剑的。

    “不错,三十年前邓大年曾持此剑斩山君,帮我报了大仇!”

    胡潇潇看了一眼刘赤亭,方才这位高老明明声音深沉,恨意十足。照那憨货的性子,应该要刨根问底才对吧?可是……她瞧见刘赤亭时,后者面色十分淡然。因为两人之间有玉笔与跟赤翎玄阳的契约的缘故,胡潇潇甚至可以感觉的到,此时此刻的刘赤亭,眼中竟是有几分讥讽。

    边上少女抿了一口茶,打算回头再问。出门这么久,头一次喝茶呢,但这跟泡树叶儿有什么区别?半点儿灵气都没有。

    再一转头,却见刘赤亭变得一脸认真,眉头紧锁着。

    这憨货怎么回事?今天咋个这么怪?

    想了想,胡潇潇先插嘴一句:“高老,匡庐也是名山了,这个山君是指哪个?”

    见刘赤亭张嘴,胡潇潇抬手就捂住其嘴巴。

    高老苦涩一笑,摇头道:“不过是一头黑虎罢了,却也不是我等凡人能敌的。四十年前天下大乱,朝廷名存实亡,根本无心管辖百姓。那时我浔阳、柴桑、彭蠡三县,年年上供祈求庇佑,深受其扰。三十年前,邓大年行至此地打听一位吕姓道人,寻而不得后得知此事,以我为饵,斩了那头黑虎。”

    刘赤亭轻轻扯开胡潇潇的手,疑惑道:“邓大哥斩了山君,这都过去三十年了,为何又有人重提此事?高家死人与其又有什么关系?”

    此刻,木门吱呀一声传来,管家捧着一只近四尺长的木匣,缓缓走到了高老身边。

    老管家神色复杂,“家主!你这……”

    高老微微一笑,摆手道:“守着它,是因为此乃故人所留。拿出来,是因为故人师弟来了。”

    老人指着匣中剑鞘,呢喃道:“我们拿不起剑鞘,只能装进匣子里。他说拿得起他的剑的人,就能拿得起剑鞘。现今……物归原主了!”

    刘赤亭看向那把木制剑鞘,带着些许木纹,颜色略微发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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