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的身影,唯独玄阳站立原地,背后挂着个布袋子。

    少年人立时心乱如麻,再无寻常遇事那等冷静模样,此刻他手足无措,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并不知道,即便生死瞬间,他也没有此刻慌乱模样。

    呆立足足十数个呼吸,他猛地转头,沉声问道:“玄阳,人呢?”

    可是玄阳将脑袋扭去了另一半,并未回应。

    少年人声音拔高数倍,“我说人呢!”

    玄阳这才转过头,盯着刘赤亭看了许久,之后才告诉刘赤亭,人往南去了。

    都没来得及跟刘赤亭说更多,玄阳便瞧见一股子烟尘,有人用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向南狂奔。他自己甚至都没发现,落脚之时已经没在地面,而是踩着草木、踩着风尖儿。

    少年人面色凝重,心中一遍遍说着,骗我登山就为了不辞而别吗?不是说好我帮你找爹,你帮我找寻阴宫的吗?这算什么?

    全力狂奔,带起的狂风将山主林木都吹的往两侧倒去。过一小湖之时,竟是在两侧掀起丈许高的浪花。

    即便如此,狂奔一个时辰之后,依旧没有瞧见人的影子。

    脚底下的草鞋早就沾满了灰尘,体内剑气也已经见底,少年人终于是一口气没缓过来,一头栽倒进一处山谷,砸落大片碎石。

    但他很快起身,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不止。

    刘赤亭抬头望向天幕,黑透了。

    他突然伸手,握住胸前玉笔,沉声道:“胡潇潇,你要干嘛?”

    此时此刻,白鹤已经过了大江,方才胡潇潇临时起意,说上次在匡庐没瞧见飞瀑,想去看看,此时刚刚落地而已。

    正沿着山谷往上方看去时,她突然觉得胸前玉笔一热,那憨货的声音清楚传入心湖之中。

    胡潇潇赶忙转身,皱着脸说道:“不看了,走吧。”

    就这一瞬间,或许是玉笔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两人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在以很快的速度行进。只是……一个在跑,一个在追。

    刘赤亭喘着粗气爬出山谷,那等速度,我……我怎么追得上啊?

    就在此时,少年人身后背负的长剑,突然传出一阵轰鸣声音。

    未名自行飞出,悬浮刘赤亭前方,少年人第一次清楚的感觉到了,未名在与他沟通。

    刘赤亭长舒一口气,猛地朝前狂奔而去,山林之中,未名一样朝前飞行。几十步后,刘赤亭一步高高跃起半蹲长剑之上,一人一剑,竟是就这样飞了起来!

    遇圣峰上,范山人瞪大了眼珠子,咋舌道:“这就学会御剑了?”

    周至圣没好气道:“御你奶奶的腿儿,是剑背着他飞。疾速之下的剧烈罡风,有他受的。”

    他往山脚望去,颇为无奈。

    这小东西,凑什么热闹呢?你追去干嘛?

    此时此刻,未名已然攀升至云层之上,刘赤亭分出两道剑气将自己吸附在剑身,任由罡风似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将那养剑法门运转到了极致,体内各大经脉之中,剑气逐渐充盈了起来。

    脚下需要剑气吸附,前方需要剑气破除一定罡风,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情急之下竟然做到了一边有剑气新生,一边有剑气外放。甚至积蓄剑气的速度,远超消耗速度。

    刘赤亭甚至都没注意到,短短一个时辰,他已经越过江水,甚至越过了吴国全境,在南边的汉境了。

    也是此时,星月之下的云海,一只白鹤终于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白鹤背上,那位朱供奉猛地转头,皱眉道:“朝元境界,就能御剑了?”

    那会儿察觉到了刘赤亭后,胡潇潇就再没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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