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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道重紧张了,郗璇是嫡长女,父亲郗鉴又在江北坐拥数万大军,要走卢祎很简单。

    卢祎摇头了:“郎不愿做三姓家奴,若是随意更改了明府,恐怕也会遭到郎君的厌弃了。”

    三姓家奴?

    郗璇吃吃一笑:“你说的是吕布吧,能够读史可不简单,看来小郎颇有家学。”

    只是一个捂嘴轻笑,竟是有了万种风情。

    卢祎一时间看呆了。

    他急忙摇了摇头,把心里的难言念头甩出去,惴惴不安了。

    难不成郎也有了嬖僮的癖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卢祎坚定了内心,自己不可能喜欢嬖僮,只不过是眼前的那人长得过于楚楚动人了。

    郗璇看到面前几人全都恍神了,满意了,看来她女扮男装了照样是容颜不减:“可惜了,到了郗氏庄园就是进了嫡房,比起表兄的庶房好多了。”

    祖道重苦笑一声:“难得有个不长于清谈,长于实务的宾客,你就别捣乱了,以你的嫡族身份和高平郗氏的背景,想要招揽宾客,早就从庄园门口排到大江了。”

    郗璇点头了,缀珠小冠上的珍珠晃了晃:“这倒是实情。”

    卢祎跟在祖道重身后,一起走进了正堂,盘膝坐在镶边芦席上,询问道:“估税收来了四百万钱,可曾告诉了祖公。”

    祖道重的情绪高涨了很多:“家公第一次夸赞本官了。”

    这些年来,祖道重面对父亲祖逖只有训斥,第一次得到了夸赞,就连祖涣都没得到过夸赞,心情极好,昨晚喝的酩酊大醉。

    直到晌午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只要在家雷打不动的去校场操练,第一缺席了。

    祖道重满面欣喜:“今早没去校场操练,家公没有鞭笞,还说了一句这些天收税累坏了,应该多休息。伱是没见到祖涣的神情,气得脸都绿了,更是嫉妒的发狂。”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祖逖允许的赖床,目前只有庶子祖道重一个人有幸得到宽待。

    嫡长子祖涣气的中午都没用饭,吃不下去,又是嫉妒又是憋屈,暗恼家公怎会宽待一个庶子。

    祖道重尝到了甜头,问道:“钱粮不分家,练兵不仅需要钱,还需要粮,你可有良策收上来粮税。”

    粮税的收取归属县令,京口的县令是祖涣。

    祖道重雄心勃勃,盯上祖涣的官位了。

    不过,估税和粮税是两回事。

    想要从高门士族的庄园里征收大量粮税,简直是天方夜谭。

    祖道重不认为卢祎有良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郗璇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卢祎,高平郗氏往后要经营京口,粮税是根本。

    卢祎沉思了片刻,开口说话了。

    “土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