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对于卢祎只有欣赏,甚至有了几分佩服,换成是他,拉不下脸在泥土里打滚解决后患了。

    同时又想起来祖道重曾经转述卢祎说的一句话。

    谁的官职大,谁就有律例的解释权。

    卫策叹然了:“本将一個第六品督护,竟是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县主簿会做官了。”

    上百名私兵部曲两腿哆嗦了,一个个心底发寒,本就畏惧半日千箭的卢祎,当前更为恐惧了,生怕他随意捏造了一个罪名,把部曲们发配到江北。

    卢祎没有理睬公乘氏的私兵部曲,杀了公乘豺将会获得公乘雄的感激,私兵部曲往后是公乘雄的私产了,留与他自行处置了。

    等到一切结束了,匡孝急匆匆驾着轺车姗姗来迟了,人也愣住了,只是离开了一个时辰,八圩里怎会发生这般大的变故。

    公乘豺死了,彘郎、狈郎两个小畜生遭到了凌迟。

    卢祎招了招手,扶着邵氏上了车與,叹息道:“你既然是丑奴的女人了,便不能委屈了溱娘和芃娘,带回坞堡里停放在棺材里举行了葬礼,再埋在卢氏的祖坟里吧。”

    邵氏又是啜泣了,赶紧跪在车與里磕头,脑门砸在车與木板上,‘砰砰’作响,脑门很快就青了。

    卢祎急忙扶起了邵氏,随后下了轺车:“你坐着吧,做兄长的总归要避嫌,咱们先去找到溱娘和芃娘的尸首。”

    提到了两个女儿小名,卢祎又是动了恻隐之心,暗叹惋惜,溱娘的名字溱溱,来自《诗经·鸿雁之什·无羊》,寓意着溱娘温婉可人,讨人喜欢。

    芃娘的名字芃芃,来自于《诗经·芃芃黍苗》,寓意着芃娘生机勃勃,可以避免疾病养大成人。

    溱娘和芃娘眼看就要到了金钗年纪,成为次丁女了,不同再担心疾病带来的夭折了。

    偏偏遇到了两个没有人性的小畜生。

    轺车停在了一处四处漏风的破烂茅屋前,外围有一圈土墙,里面是曾经关着邵氏的溷棚。

    “砰!”

    卢祎等到驿卒抓走了还缩在院子里的庶民,抬走了院子里的尸首,一脚踹开了茅屋的破烂木门。

    里面的一幕惨不忍睹。

    溱娘和芃娘躺在一张柳木大案上,像是两只冲洗干净的小羊羔,就等着舂翁进去继续杀害尸体了。

    “女儿啊。”

    邵氏扑了过去,哭喊着女儿的名字,声音都快哭哑了,眼泪快要流干了。

    “畜生!”

    卢祎走过去看了一眼尸体,脸色铁青了,咬碎了牙:“真是一群畜生,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本官不会轻易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