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那些世家子弟自幼便得到名师大儒的指点,通晓经义,你们自认为自己学问不如人家,与其到时候考不过丢人,还不如主动弃考,好保留一点可怜的颜面,对不对!”

    百里墨虽然骂得很是难听,这些学子却无一人敢反驳,反而有不少人一时有些羞愤难当,深深低下了头。

    因为百里墨的话无情点破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他们一个个之所以都闹着要弃考,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学问不如世家子弟,到时候一个都考不上,反而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百里墨看在眼里,如何还不明白,更加痛心疾首道:“你们这些人,简直是枉读圣贤书,还未开考就露怯退缩,既然如此,索性都别考了,趁早都回家去吧,留在下邳也是丢人现眼!”

    “可恨的是你们自己认怂弃考也就罢了,还要污蔑老夫这个主考官不公,败坏老夫清誉,简直是岂有此理……”

    百里墨越骂心中越怒,最后气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只是现在原地面红耳赤,浑身颤抖,那些考生被他骂得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一直躲到暗中观察的萧恪见状,适时现身,吩咐左右的亲兵道:“你们先送百里先生下去歇息,莫要让他气坏了身子。”

    面对萧恪的好意,百里墨却没有领情,气鼓鼓甩开那些过来搀扶他的亲兵,直接拂袖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萧恪一眼,看得在场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

    也就是百里先生有这个风骨,不管是面对身为大将军的哥哥还是身为大都督的弟弟,一样都是不假于色,有这么一个不事权贵的大儒做州试的主考官,谁还敢质疑州试不公?

    萧恪笑了笑,脸上看不到一丝怒意,因为他知道百里墨一直就是这个臭脾气,自然不会跟他斤斤计较。

    他心中更清楚,如果不是打着百里墨的名头,他很难将这么多的寒门学子“请”来州学。

    不过看如今的情形,百里墨虽然骂得难听,倒是效果还是有的,至少没人会再怀疑这次的州试有什么猫腻了。

    百里墨的红脸已经唱完了,现在该轮到他来唱白脸了,彻底打消这些寒门学子心中的最后那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