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眷顾啊。”

    霍去病有军令在身不便久留,为霍仲孺购置了大量田宅奴婢后离去。临走时摸了摸霍光的头,许诺凯旋之时带霍光去长安。

    骠骑将军真是霍仲孺的儿子,这么一来霍家在平阳也算出名了。这么年轻的骠骑将军,将来一定有机会封侯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霍家还不扶摇直上?再说霍光,哪怕一根朽木,凭着骠骑将军弟弟的身份也能在朝中某个一官半职,何况这孩子天资聪颖,早已名声在外……

    一时间霍家门槛都要被踏破,与之结交、说亲的人早已从霍府排到城门外了。霍家人哪里见过这场面?刚开始还高高兴兴请人进门好茶伺候,可这人实在太多了,吓得霍家大门紧闭,霍仲孺去县舍当差都得走后门……

    这天,霍光一大早便骑马挎弓出西城门直奔后山而去。这些天可把霍光给憋坏了,于是趁今天门前还没有人来便偷偷溜了出来上后山狩猎。

    抬眼望天,风轻云淡,不由心中大好。在林中兜兜转转,终于觅得一只野兔的踪迹。霍光寻迹搜寻片刻,很快便看见一只灰兔蹲在一棵树下吃草。霍光屏息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弓欲射,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抽泣声,霍光一分神,气息不稳,惊走了兔子。

    “也罢!许是这灰兔命不该绝于此……”霍光微微一叹,将箭收回袋中。

    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孩跪在土包前。霍光驱马走进,这才瞧清女孩模样不过十五六岁。

    霍光下马,施了一礼问道:“姑娘缘何在此哭泣?”

    女孩见他穿戴不凡,知是官宦人家。忙擦擦眼泪止住哭泣,回了一礼答道:“民女从小与爷爷逃难至此,于城西开垦出几亩薄田勉强糊口,这些年朝廷税赋越来越重,爷爷便想多开垦些田地好交足朝廷税银。哪成想爷爷竟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在家静养一些时日后还是撒手人寰……小女子拿不出钱来好好安葬爷爷,只好来这后山将爷爷埋葬,入土为安……”女孩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霍光听后心中泛起一丝怜悯,解开腰间钱袋,将铜钱倒出数了数,才十个钱,将钱装回袋中递给女孩。“早上出门走得匆忙,只带了十个钱,姑娘莫要嫌弃,拿去找人为你爷爷刻一块石碑吧,若是不够可来平阳县城霍府找我”。

    女孩看着递来的钱袋忙摆手拒绝。“公子使不得,我与公子素未相识,怎可收受公子财物?”

    霍光听了这话连忙又劝道:“家父是平阳县吏,爱护子民本是家父责任。今日我得遇姑娘窘境,便是应代家父接济。”

    女孩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推脱,只是双手捏着衣摆,不肯接过钱袋……

    霍光见她仍是想要拒绝,也知道是自己鲁莽了,当下心生一计。

    当下便将钱袋收回,重系回腰间。正正脸色开口问道:“姑娘,小可霍子孟,未敢请教姑娘芳名?”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让女孩始料未及,慌张片刻,立即反应过来交谈许久竟还未告诉他名字。“啊!我……民女谢云儿。”说完不知为何竟有些脸红。

    “云儿——好名字啊!随风而去,无忧无虑。”霍光抬眼望天,又看着女孩称赞道。“既已知对方姓名,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

    “啊?公子身份高贵,小女子岂敢与公子做朋友?”谢云儿听了一阵慌乱,仍是摆手拒绝。

    “我虽出生在官吏家,但至今一事无成……姑娘可是嫌弃我没用?”霍光故作悲伤神态,转头看向一旁。

    一听这话,谢云儿心里更加慌乱,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民女胡言乱语,公子切莫往心里去……”

    “即是如此,姑娘又为何不愿与我做朋友?算了,姑娘也无需再解释了,我自去寻一矮树,自挂东南枝便是!”霍光乘胜追击,转身欲走,偷眼撇了谢云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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