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彼此都好。”

    一字一句,桑柔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希望董氏能够一字不差地带给桑有为,莫再节外生枝做糊涂事了。

    董氏记性不差,女儿说得慢,她听得分明,世子那边,她也不想了,只是---

    “那个谢三郎不行,你父亲已经派人往江东那边打听了,谢四郎倒还可以,就看他人品如何了。”董氏也有她的坚持。

    桑有为有的是钱,女儿不缺银子,缺的是体面和名望。

    谢四郎是谢家唯一的嫡子,身份远超前面三个兄长,女儿嫁给谢四郎,才能做世家主母,如小秦氏那样在府里一干女眷里享受独一份的超然地位。

    桑柔忽觉有些疲惫,声似轻烟缈缈灵透:“母亲,您没有得到的遗憾,是否要在女儿身上实现,您才会甘心。”

    十几岁的桑柔或许看不出,但活了两世,又在晋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世家冢妇,桑柔还有什么参不透。

    她的母亲对桑有安应是早就放下了,不能释怀的,是曾经有过却又骤然失去的富贵和体面。

    董氏脸色一白,倏地一下站起,抖着唇:“你又如何能懂,一夕之间,你的祖父母你的舅舅姨母,死的死,病的病,流放的流放,那时你的母亲我才过完十岁生辰,那些官差闯进来,要把我抓走,我母亲把仅剩的一点家当全都拿出来,才换来我的一丝生机,不然现在哪来的你,你的母亲怕是还在教坊里给官老爷唱曲,供人取乐,亦或者早就身殒在破草屋里。”

    若不是吃过非人的苦,谁不想做个承欢父母膝下,天真烂漫万事不愁的好姑娘。

    董氏也想,可他们给过她机会吗。

    “你父亲又何尝不是,亏得他争气,在外挣下属于自己的产业,不然一个次子,无官身又没多少私产,也就比庶子强点,这个家里,又哪来他说话的份儿,他没地位,我们娘俩就更没,谁又把我们放在眼里。”

    董氏红了眼圈,眨眨眼,仰头,逼退眼角那点湿意。

    桑柔沉默下来,良久,低低道:“是女儿心窄,想岔了。”

    “不,你不是心窄,你是七巧玲珑心,思虑过度,反倒把自己困住了。”

    说罢,董氏转过身:“我这就同你父亲讲去,他晋世子要怎么想,是他的事,我们不稀罕,还有那个劳什子贵妃,我们也不做,就不信他还能从江中调兵打压我们不成。”

    桑柔看着董氏轻颤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急,身子仿佛脱力般许久未动,也未再有只言片语。

    直到青芷端着汤药进屋。

    桑柔有了些力气,坐起把药喝了。

    青芷给她递来蜜饯,她摇头,咂咂舌,待嘴里的苦味渐渐退去,她才问道:“宝成县主可有捎话来?”

    青芷回:“明柳送了东西来,夫人收了,回了谢礼,没叫人进。”

    往常,董氏极其待见宝成县主,巴不得她多来府里走动,可这回,出了这么档子闹心的事,董氏就没多少心情了。

    宝成县主送来的补品,董氏叫人搁到橱柜里,不打算给桑柔用。

    因着前世对宝成的愧疚,桑柔虽然也恼好友的自作主张,但要责怪也谈不上,毕竟,她重生这一遭太过离奇,说出来怕没人信,反倒以为她脑子有问题,或者中邪了,说了,也只是多生事端。

    宝成手里那封信,她必然得要回来,不然留在那里,就是她少女怀春,对晋擎有意的证据,一辈子也甩脱不了。

    正好,就借这个契机。

    “你把笔墨拿来,我写封信,你叫个可靠的人送到县主那里,务必看着她亲自收下。”

    是夜,淮河上画舫星罗密布,长龙一样的小船,波光灯影中,影影绰绰,将河面照得宛如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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