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着,没有刻意保持距离,手臂无意碰到对方亦不会大惊小怪地躲开。

    伞下两人的步伐一致,他身高腿长,明显在迁就她的步幅,伞面也在向她倾斜。

    缪蓝全部看在眼里。

    这人张嘴当不了绅士,方方面面的作派倒不输绅士。

    “刚才在会所认错你,跟你说句抱歉,”正事是道歉,缪蓝没忘,“我没有觉得你跟谁很像,只是当时没有看到你。”

    “嗯。”

    “就这样?”她转头看他,“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接受啊。”

    “你在笑什么?”

    “还好你昨天没去机场接我,”贺京桐明晃晃透露出是取笑,“要不然不知道把什么人带回家去。”

    “……”

    “我又不傻。”

    “不傻。就是眼神不太好。”

    缪蓝对他的接受持怀疑态度。

    他就是在记仇。

    洞天府是高层住宅,贺京桐住的那栋离会所大约五分钟的步行路程。

    他住在顶层,进了电梯后,光滑的镜面轿厢壁上映着两人的身影。

    缪蓝心里爬上紧张感。

    理智上她相信聊聊只是聊聊。

    但到底不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产生防备心理是本能。

    他健康又高大,如果有力量冲突,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贺京桐在镜面中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直接剖析她:“你紧张?后悔了?”

    她把问题抛给他:“要看你会不会让我后悔。”

    “未婚妻。”他又换了个称呼,意在强调彼此的关系,“说不定下周我们就把证领了,你在担心些什么?”

    “你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吗?真的就……什么都无所谓?”

    他分辨出她语气里轻微的挣扎,但是无法理解:“两年前你就该意识到了。”

    伴随轻细的“叮”声,电梯门打开,出来就是单独的入户区域。

    贺京桐找了双新的拖鞋给她,他自己脚下那双被雨水打湿,也换了下来。

    房门打开,进入室内,占据视觉中心的是一架华丽的巴洛克古董钢琴。

    整体是高贵的象牙白色,表面镶嵌着珍珠贝母,手工描金版画为装饰,可谓极致的贵重奢华。

    缪蓝知道,贺京桐在音乐方面是有造诣的。

    他母亲霍清歌是知名的演奏家,精通多种乐器。他从小必然受熏陶,说不定天赋上限也很高。

    刚才在会所弹琴,大概就是一时的技痒。

    贺京桐打电话让会所的餐厅一会儿送餐过来。

    从接风宴离席,饭总得吃。

    问缪蓝有什么口味偏好,“别太辣。”

    她对他的钢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走到近处仔细观赏。

    琴盖上除了制造商的品牌名,还有一个明显是私人订制的标签:Emily H.

    贺京桐倒了杯温水过来,缪蓝问:“这是……你妈妈的琴?”

    “嗯,我妈跟我爸离婚,没带走我也没带走它,我们俩就相依为命了。”

    调侃的语气一带而过。

    “我可以弹一下吗?”

    “两年多没动,音大概不准,你可以试试。”

    缪蓝坐到琴凳上,先按了几个键听音,果然都不太准,“得找人来调了,这种古董钢琴应该要求很高吧。”

    贺京桐站在旁边,也上手试了几个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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