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的确啊,曾经在他的心里,似乎是真就觉得司谦和村里那几个叔叔伯伯没什么区别,都一样恶心。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忽略了司谦对他的好,一度认为他给的那些好处和他当初收到的那些又酸又涩的野桃是一个性质。

    他擅自把幼年遭遇到的所有负面情绪都算在他头上。他到底……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一刻,裴君泽静静站在门外,脑袋像一台瞬间失去信号的老旧电视机,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白麻点。

    他什么也看不到,周身开始不受控制的轻颤,过了足足十几秒,才能够重新看到眼前的事物。

    而也是那会儿,就在他迟疑要不要进门时,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医生回来了,在看到裴君泽还站在门外,非常好奇的和他搭话:

    “裴先生,您怎么不进去啊?”

    *

    对上屋内视线的瞬间,裴君泽清楚看到司谦原本灰暗的表情瞬间亮起来:“君泽…你来啦!”

    他瞬间换了一副神色,刚才还呲牙咧嘴凶巴巴的,现在一下变得温顺极了,巴巴的看着裴君泽,朝他伸出手:

    “你之前去哪里了?我醒来怎么都没看到你…你脸上怎么有伤,在哪里弄的,怎么回事?”

    所谓的“伤”不过是三天前被飞溅的蛋壳划伤的,早就好了,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浅色的印子,没想到他眼睛居然这么尖。

    裴君泽张了张嘴,一开始还没发出声音,等了两三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上课。”

    想了想,他又摸了摸脸侧:“这根本不算什么伤,早就好了,你快别动了…”

    那时几个被叫过来的医生正在再给司谦换头上的纱布,而司谦的母亲则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在角落。

    裴君泽能清楚感觉到有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过他依旧当做没看到那样。

    毕竟按照这辈子的发展,他现在本来就不认识她,就在他打算主动和程女士问好时,对方没有并想交谈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至于司谦,他自从裴君泽出现以后,所有的视线都在他身上,压根就没注意程女士的去留。

    裴君泽一句“你别动。”

    司谦立马不动了。

    医生很快把病人头上的纱布换了,顺便司家的那些雇工也很麻利的将房间地上的各种水渍和碎片清理干净了。

    乌泱泱的人来了又走了,病房里又只剩下裴君泽和司谦两个人。

    *

    裴君泽率先开口表示自己想和他谈一谈,想和他说个事,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司谦打断了。

    他似乎误解了什么,先是皱着眉问他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吗,又没话找话的问他吃饭没有?

    “我吃过了。”裴君泽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呢?”

    司谦:“我?我还没…”

    “饿了吗?”

    没等司谦回答,便自然的坐到司谦病床边,从随身的黑色背包里提出一个保温桶:“我给你带了饭。”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嗯,现在还是热的,你不嫌弃的话,可以……”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司谦已经拿过去了,用行动表明了他并不嫌弃。

    知道他是病人,裴君泽给他带的都是口味很清淡的菜,一荤一素还有一汤,饭桶是双层设计,保温效果很好,打开时都还冒着热气。

    而在司谦吃饭时,裴君泽又从背包里面依次拿出一袋子新鲜苹果和一把崭新的水果刀以及一包手套。

    苹果是他在楼下临时买的,起初真没想买的,但那个摊主主动和裴君泽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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